“真是可怜了太子殿下……”

白灵薇目光看向顾毅晖，手指轻轻地抚上他苍白的面庞。好端端的一个孩子，就这么病了。她的眸中闪过一片晦涩，复杂不清。

“毅修，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靖予道。

顾炎卿离开之后，都是顾毅修代替顾言卿上朝议事，这孩子有多辛苦，靖予都瞧在眼中。

“不辛苦……”顾毅修摇摇头，嘴角确是挂着一抹苦笑，“姑姑，你觉不觉得事情有诈？”

“有诈？”

靖予不明白，白灵薇听着此话，诧异地抬起眼皮，望着顾毅修。

“我希望姑姑好生调查一下镇西侯府，给太子带来的冤枕里搁着泛久的棉絮，是被人使用过的迹象，我怀疑是有人故意对太子下手，还请姑姑有心，在镇西侯府好生排查一下奸细。”

顾毅修道。

“镇西侯府怎会出现奸细，那鸳枕是不是在宫中被人调换过？”

白灵薇道。

“不可能，宫中的东西都有好好排查过，都没有问题，唯独是拿鸳枕有事！”

顾毅修的语气笃定，白灵薇见状，也不再多问。

“我原本还想着今日在宫中陪着清雨，看来是不能了，”靖予苦笑连连，她抚了抚顾清雨的头，“清雨，晚上一个人可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姑姑放心吧。”顾清雨乖巧地点点头。她的懦弱只有在顾毅修跟前才会显现出来，在旁人这里，她永远都是一副坚强的模样。

“我留在宫中陪着清雨吧。”

白灵薇放心不下，她与白若潼姐妹情深，若是留着顾清雨一人独自面对夜晚，她也心疼。

“清雨，可以么？”

她有些紧张地看向顾清雨。这孩子平日里并不亲自己，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得到顾清雨的信任。

顾清雨想了想，点点头：“好，有大姑陪在清雨身边，清雨也不会做噩梦了。”

她握住白灵薇的手，冲她甜甜一笑。白灵薇的心暖了下来，揉了揉顾清雨的小脑袋。在这里呆了足足半个时辰，二人才离去。白灵薇携着顾清雨回了自个的寝宫，顾毅修则一人去了书房。

夜半，雷声作响。

顾毅修隐隐约约听见了呼救之声，他抬起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书房的门赫然被人推开，两名士兵面泛红光地踏入书房。他们的衣裳早已被门外的雨水润湿，脸颊也满是雨水。

“怎么回事？”

顾毅修走到他们跟前，质问道。

“殿下！公主殿下不见了！”

士兵道。

顾毅修心头一震，来不及考虑什么，冲入磅礴大雨之中。还未踏入公主府，就听见一声惊叫声：“不好了！快来人啊！死人了！”

“怎么回事！”

他推门而入，见一婢子蹲在地上，再一瞧去，地上还躺着一个人，她胸前插着一把刀，血液早已流了一地。

“大姑！”

他认出了此人，是白灵薇。

白灵薇奄奄一息，嘴角有鲜血滑落。她强撑着眼皮看向顾毅修，动了动唇瓣，勉强地道出三个字来：“对……对不起……”

……

顾毅修从未想过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在自个的身边，他坐在长椅之上，挠着头，牙齿快要将唇瓣咬出血迹来。

他太害怕了……

若是母后与父皇回来，发现这副德行该是如何是好。

他早就应该有防备的。

从自己被行刺的那一日他就应该有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