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一直都想问他的话，她并不知晓自己哪里好，竟是能让这个男人这般动心，凭着他的能耐，明明可以在朝廷上挣得一番前程，可他偏偏是要留在她的身边。

“……”

子夜没有回话，他低垂着眼，似是在思忖着什么，过了许久，才道：“这句话，我能不回答么？”

“为何不说？”橙儿问。他越是不说，她越是感觉事有蹊跷。

子夜咽下一口唾沫，好久才道：“我也不知晓是因为什么，可能是慢慢相处中……生了情感吧？”

“那你为何没有对琪儿生了情感？”橙儿瞪了他一眼，看来他还是不够老实。

子夜叹出一口气来，他没有说谎，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开始注意到她。

但他一直都知道的是，这个女孩子十分的细心。

当初，因为白若潼的任务，他去接近静娴姑娘，被静娴姑娘的美所打动，可静娴姑娘已有深爱之人，那人还是自己曾经的主子，子夜并不敢再强求。

在静娴入府的那一夜，他一直闷闷不乐。可这时橙儿却是给他带来了酒。并笑着对他说保密。

那酒是她偷偷珍藏的，她想要与懂酒之人一同品尝。

子夜并非是一个懂酒之人，但他没有拒绝橙儿。因为他知晓，橙儿是发现了他的心迹，所以，才用酒来与他共饮。

那一夜，他喝得很是尽兴。似乎就是从那一晚开始，他就注意到了这个姑娘，等他发现时，他已经喜欢上她了。

子夜与她缓缓地说道缘由，橙儿听罢，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就是这样？所以就是因为那一壶酒？”

“是。”子夜道。

“用一壶酒就可以引起你的注意，那你的注意还挺好引起的，或许别人用一条鱼一块肉也能同样引起你的注意，然后你又喜欢上别人……”

“不会！”

她的话还未道完，就被子夜打断，“我子夜，除了你，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人。”

“再也不会？”橙儿喃喃地重复一句，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这句话很是残忍，“可是你明明知道，我的性命不会太久，就算吴神医治好了我，也许我也只能再活十年，你用什么保证，你不会再爱上别人？”

“我不知道，但我就是不会。”子夜道。

“那若是我死了呢？”

她认真道。

“你不会死。”

他不会让她死的。

“子夜，你不是一个小孩子，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

橙儿道。

子夜垂下眸子，他不是不知道橙儿在说什么，而是他不想面对。他知道，橙儿现在是一心认定了自己的性命不长久，但是他并不这么认为。

可若是……

事情真如橙儿所言这般发展的话……

“我还是不会喜欢上别的人。”

他认真道。

橙儿没有再理会他，但眼角却是有泪滑过。

与子夜只是待上几个时辰她就开心得不知该如何办才好，若是……若是自己真的命不久矣，她该怎么办，该如何偿还欠子夜的恩情。

“不要想这么多……”

他起身，温柔地抚去她眼中的泪痕，“你且安心，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我一直都会陪伴在你的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