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知晓错，是不是太晚了？”

他问。

白若潼不敢回话，耷拉着头，手指缠绕住他的云袖，不敢妄言。

“怎么？在求我饶恕你？”

顾炎卿见她理亏不语，又问。

“是……我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白若潼乖巧的点点头，顾炎卿总归是很好哄的，她只用说一点好话，就可将他哄来。她太了解他的脾气，他对她的宽容是无限的。

此时的白筱筱天真的想着，她万万没有想到，过不了多久，她嫁入荣亲王府后，这位看似对她宽容的殿下，总是在深夜，一笔一笔的与她算着总账。

当然，这是后话了。

慈宁宫中。

白楚生硬着头皮拜见太后，他在院中等待许久，传唤的嬷嬷迟迟而来，告诉他可以进入。老太后坐于珠帘之后，白楚生恭敬的垂着头，跪在地上请安道：“微臣白楚生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福泽金安。”

虽是隔着珠帘，可白楚生的样貌与神色仍是清晰的入了老太后的眼。平日里她倒是没有特别注意过白楚生，并非是因为白楚生太过普通，而是这个男人行为踏实，从不邀功。

因此，老太后才没有“特别”注意过。

“白小将军倒是一位稀客。”老太后没有让他起身，反而调侃一句，一旁的嬷嬷给她递来茶水，老太后漱了漱口，又问，“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您今日来哀家这里，是为了什么？”

“是为靖予公主。”

他没有犹豫，直接开门见山道出自己本来目的。若是遮遮掩掩，怕是会引来老太后的烦躁，倒不如就此痛快道明缘由。

“靖予公主？”老太后眼跳了跳，他果然是为靖予而来。前几日她就听老四与老二说道过他与靖予二人之事。靖予就是一头莽驴，一头栽入白楚生这潭死水里。

但这潭水，似乎现在在她面前又活了起来。

老太后心头的小九九思考着。

白楚生仍是毕恭毕敬的跪着，言语之间没有半分磕绊：“微臣与靖予公主二人心意相通，还请太后娘娘赐婚。”

“咯。”

手中的小钟盖与茶盏相碰，微弱的响声令白楚生的心微微一跳。老太后轻笑，放下手中的茶盅，她半阖着眼，闲闲道：“赐婚？你求得可晚了一点，哀家已经准备好将靖予赐给女真大皇子。你现在来求赐婚，太晚了。”

“这只是太后娘娘的口头之说，若是真赐婚和亲，圣上早已颁布圣旨，圣旨未下，代表太后娘娘还未与圣上道明此事，一切都还有挽留的机会，还请太后娘娘收回口头指令。”

他的头重重磕在地上，言语不重不轻的求道。虽不知道老太后为何会突然想着将靖予嫁出，但她未下圣旨，代表她还在犹豫之中，一切都有挽留的机会。

“白小将军，你是一个忠臣，平日里任劳任怨从未有半句埋怨，这些哀家自是看在眼底。

但你可知晓女真大皇子此行的目的？女真若非是有所求，为何会让一位皇子出使呢？”

她虽是试探着白楚生，可也同时想看看他在政务上的表现。这个男人是白若潼的哥哥，他的胆识她是欣赏，他的人品她也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