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顾春竹尖叫了起来,躲在了苏望勤的身后,她天不怕地不怕老鼠蟑螂都不怕,就是怕蛇啊。
苏望勤伸手揽住顾春竹的腰肢,在她的头发上摸了两下以示安慰,“没事,它们冬眠了,这一趟来这里可不算是空手,一条蛇能卖一钱银子呢!”
“这么多?”顾春竹听到“银子”两个字就没那么怕了。
从苏望勤身后探出脑袋在那个洞里瞧了瞧,这黑黝黝的倒像是个蛇窝,有好几条呢!
“这些蛇没有毒的,现在他们冬眠傻着呢,你把它们捡进背篓里吧。”苏望勤的浓眉一挑目光就看向了别处,那边的枝头好像还挂着三片叶子。
听出了苏望勤话里的调侃,顾春竹也不计较他这种“憨人”竟然有这一面,抱着苏望勤的手臂,“你去你去。”
她主动的把苏望勤的背篓卸下来,递给苏望勤。
“一条,两条……五条。”苏望勤数数一样的数了进去,顾春竹就像是听到五钱银子到手了,眉眼弯了起来。
“望哥,咱们要不要回了?”被蛇吓到之后的顾春竹生怕刨坑在刨出个几条毒蛇,有了这笔收入就先回家。
苏望勤点点头,如果是他一个人入山必然是要呆个最少一夜的,很多猎物是在夜里才会出来活动。
考虑道顾春竹的身体,到了夜里这山上更深露重的,还有豺狼的吼叫,就点头道:“行吧。”
他们又按照原路折回去,到了小溪边苏望勤就在淤泥底挖了十几尾泥鳅出来,都是呆呆的在冬眠,放在斗笠里装了带回去。
下山回家的时候天边已经映了红霞。
在山脚遇到了贺老三,他手上拎着一只锦鸡,瞧着也瘦的很。
“望勤,抓到了什么?”贺老三拉着苏望勤就询问,看到他还带了顾春竹去,他喊了一声“嫂子”就专心跟苏望勤说起话来。
苏望勤就把背篓里的蛇给贺老三看,贺老三拍拍苏望勤的肩膀就道:“这可是一笔好收获呢。”
“你还抓了只锦鸡,我进林子根本就没瞧见影子。”苏望勤也看着那只锦鸡说着。
顾春竹一不小心又瞥到了竹筐里的蛇,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她往后退了几步,等到两个男人聊的差不多了,才问道:“老三,你这只锦鸡准备卖去哪里?”
“镇上的酒楼啊!”贺老三听到顾春竹问她,就抬起黝黑的脸回答,看着顾春竹又不好意思的低头。
顾春竹瞧着那鸡还是活的,毛羽鲜亮的,心思一动道:“你也别去镇上卖了,卖给我吧,算你二十五文一斤。”她照着县城之前的价格来。
“嫂子这样会不会让你贴钱了?”贺老三憨厚的说着。
“不会不会。”顾春竹想着的还是赚几个钱呢。
贺老三知道顾春竹有个摊子,以为她要摆在摊子上卖,二十五文一斤确实比镇上的酒楼要划算不少。
他就把野鸡递过来让顾春竹掂了掂,约莫着有七八两。
顾春竹没带钱就说明日给他连同河虾的钱给他送去,贺老三欢喜的就走了。
“怎么不让老三自己去县城酒楼卖呢?”苏望勤走在顾春竹的身后问道,“老三是一个老实人。”
“你也知道他是老实人,让他去县城卖,他肯定就和你一样奔着人家大门去了。”顾春竹爽利的说着,苏望勤在她身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她又继续说着,“再说了,万一县城的酒楼不要他的东西呢,上回那里也说了有固定供货的猎户。而且我给他二十五文一斤也是之前县城给的价,比他卖去镇上酒楼高不少了,现在他肯定欢喜着呢。”
苏望勤觉得顾春竹这道理似乎也没错。
贺老三多拿了几文钱高兴,若是在县城多卖几个钱,顾春竹也高兴。
他觉得自己有点不识趣就不再说话了。
回到家,家里已经升了炊烟,顾春竹开锁进去见到小成在灶房里烧火,见到顾春竹他们回来了高兴的露出虎牙。
“饭又烧少了是吧。”顾春竹把带出去的冷番薯放在饭上蒸,这样就够了。
“有什么好玩的?”安安欢快的跑过来看到苏望勤背篓里的黑蛇,小身体抖了抖,整个人呆若木鸡,然后“哇”了一声扑向顾春竹,“娘,害怕,蛇蛇……”
顾春竹看着吓坏的安安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的拍着她稚嫩的后背,拍着拍着她忽然琢磨出来一丝不对味。
自己之前也吓得这么狼狈,苏望勤是不是真的笑话了自己。
被顾春竹剜了一眼,苏望勤无奈的皱了皱眉心,以为她是怪自己吓到了女儿,就把背篓放在了院子外面,将另一个放着松鼠和刺猬的背篓拿进来。
“哎呀,正好洗洗板栗蒸几个吃呢!”顾春竹说着就伸手去竹篓里把六七个板栗掏了出来。
趁着糙米饭还没有熟,她赶紧舀了一勺水搓洗了一下就用刀给板栗开了一道口子,这样板栗更容易熟。
那边苏望勤正抓了背篓里的松鼠给安安玩,那松鼠被树枝捆着动弹不得,又有点晕,就被安安颠来倒去的捏着。
“望哥,有没有竹签?就是跟粗针差不多大的。”苏望勤看着斗笠里的泥鳅,已经离水好久了,再不处理掉都要发臭了吧。
家里好像没有竹签这个东西,苏望勤想着就用柴刀在一块木头上砍了个竹片,下来,又削了好几次才弄成符合顾春竹要求的样子。
“这样?”
“好的。”顾春竹接过了苏望勤做的竹签子,就舀了一盆水去院子里洗泥鳅了,竹签子在泥鳅肚子里扎一下就带出来泥鳅的细细的内脏。
处理好泥鳅顾春竹就去福嫂子家拿了一把咸菜,好说歹说才让她收下了一文钱。
晚上的糙米饭蒸好了,顾春竹就炒了泥鳅放了姜片和酒,非常的去腥,最后拿咸菜炖了好一会儿,咸菜滚泥鳅热腾腾的就出锅了。
苏望勤的黑眸里闪过不确定,安安的小筷子已经伸过来了,她吧唧着小嘴,“小鱼好吃,好吃,哥哥吃,爹爹吃。”
惹得苏望勤也伸筷子夹了一筷子泥鳅,土腥味已经被咸菜给掩盖了,剩下的就是泥鳅肉的细腻和鲜味。
“真不错。”苏望勤赞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