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是苗大娘送饭进来的,煮了一碗鸡丝面,鸡丝面入口鲜香,而且容易笑话,不知不觉顾春竹就吃了一大碗。
“苗大娘辛苦你了,摊子上的事情你还要忙,还要给我弄这么精细的吃食。”顾春竹也是由衷的谢道,当初这银子花的简直太值了,换回了这么忠心的仆人。
苗大娘不敢居功,急忙摆着手说道,“这是主家买了只小母鸡在瓦罐里炖了一下午的汤,鸡骨头也是他剔的,他出门的时候还交托了我煮成鸡丝面给你吃,还交代了不许放辣子。”
“望哥出门了?”顾春竹找到了话里的关键。
“恩,吃了晚上的饭食就出去了,瞧着像是有急事。你可别担心,这么老实的男人我这大半辈子都没瞧见过了,一颗心只扑在您身上的。”苗大娘收了顾春竹的碗筷,以为顾春竹是在担心苏望勤出去做坏事。
“我晓得的,苗大娘你去忙吧,明日里还要一早起来呢,我这儿没什么事。”顾春竹说着就打发了苗大娘,实在是被苗大娘说的有点脸颊发红。
苗大娘走后一会儿,安安就猫着腰跑进来了。
“爹爹不在,娘我过来陪你。”安安进来看着顾春竹,瞧她倒是洗了一把脸脸上的泪痕不见了,但是说着又想要眼泪汪汪的样子。
“你可别哭,娘想着你的眼泪就觉得闲的很,屁股上的伤口就疼。”顾春竹怕小丫头想太多,赶忙制止她掉眼泪。
安安就乖乖的憋住了,“娘你一个人躺在床上无聊,你看我给你拿了什么?”说着她像是变戏法一样的从身上摸出了一根花绳,“这是你小时候跟我一起玩了的,现在我们玩这个好不好。”
顾春竹没想到安安还把这个小玩意儿给带来了,就胳膊肘撑着开始和安安翻花绳,一局比下来,安安就输了。
“娘你不能让让我啊,我输了也是会哭的。”安安撅了撅嘴说道,在顾春竹面前还是像个小孩子一般的撒娇。
“呀,我忘了,娘觉得你长大了可以面对成功和失败。”顾春竹笑着说,看着安安的小苦瓜脸忍不住心里偷乐。
安安也点头说道:“我才不是输不起女,娘说了失败乃成功之母,咱们再来一次。”
“呀,这是哪儿走水了。”突然外面苗大娘惊叹道。
“走水了?”顾春竹也焦急的停下了翻花绳的手。
苗大娘就站在了屋外,解释了道:“主家别急,不是咱们家走水,是京城别处,瞧着烟特别的高,像是有仙人在腾云驾雾似的。”
“你还真会说话,人家家里走水的都不知道要多着急上火了,你看着是何处啊。”顾春竹想到这古代都是木头做的屋子,这着火了说不准火势还会蔓延过去连累到别家呢。
“娘我去看看。”安安也跑出去和苗大娘在外头看着,门打开顾春竹在床上这个位置倒是看不到火势,恰好能看到一片红光,想来这火也不小。
没一会儿安安就回来了,“娘,苗大娘去外面瞧了,我不放心你我在家里陪你,不过着火了正可怕,我们一定要小心点。”
“你记得小心点就好,睡前一定要把油灯给熄灭了。”
“哎。”
母女俩在屋里说了一会儿话,顾春竹还把当初面对火灾的逃生方式教给了安安,反正闲着无事正好说了。
过了一会儿苗大娘就去外面打探消息回来了,一脸畅快的对着顾春竹说道:“真的是报应呀,是国公府起火了,今天还是那个夫人的生辰呢。可能下人都忙着庆祝,一时不查就起火了,至于什么缘由就不知道了。”
“娘,真好,老天爷也帮着咱们呢。”安安也乐得露出了一口白牙。
顾春竹总觉得这场火来得蹊跷,不过国公府起火她心里也是高兴的,这白日里被魏高武打了现在屁股还疼着呢,就来一场火叫他们头疼一下也是好的。
外头的红光倒是许久了才熄灭,到了差不多夜深了苏望勤才回来,虽然动作悄摸,顾春竹还是听着了。
“望哥?”
“春竹你还没睡啊?”
苏望勤说着就把油灯给点了起来,烛火里倒映着他的脸庞,他走了过来给顾春竹盖好了被子,凑得近了顾春竹闻到了一股味儿。
“你身上哪来的煤油味儿,国公府的火是你放的。”顾春竹猜测道。
“恩。”苏望勤没想到被顾春竹猜了个正着就淡然的回应道,“他们伤你,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们的,就在魏高武的房里放了一把火。”
“你,你不怕被抓嘛,这多危险啊,现在我们只是普通人。”顾春竹紧张的抓着苏望勤的手说道:“万一那魏高武认出你,你们是同乡你又知道他的老底,他更加不会放放过你了。”
“没事,我不是一人去的还有小六在呢,我以前和小六还一起烧过粮草呢,只是这么点小事难不倒我的,自然是不会叫他们抓住的。”苏望勤一双黑眸里带着无比的自信,他眼眸里只有深深的关切。
顾春竹瞧着他现在是安全回来了倒是松了一口气,“日后可不许这么乱来了,你说我的时候都知道,自己怎么反倒不知了。”
苏望勤伸手把顾春竹的手放在了唇边,眼里盛满了缱绻温柔,“瞧着你这般受罪,不做点什么我心里恼的很。”
“这样还恼嘛?”顾春竹说着就把唇凑到了苏望勤的边上,但是一不小心就牵扯到了自己的伤口,又龇牙咧嘴了一番。
苏望勤急得急忙把顾春竹重新在床上安置好,他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道:“不恼了,想要做什么还是等找到了小成再回家,我们要守着到白头,来日方长呢。”他凑在她耳边护着热气。
“你这人……”顾春竹说着推了他一下。
“你可知那魏高武正在房里搂着小妾呢,烧了一把火他光着屁股蛋出来的,倒是叫一些还未走的宾客都给看到了,哈哈哈哈……”苏望勤发出了一声朗笑,有着年少时的恣意张扬,像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