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就到了秋闱前夕，小成和大壮也从紧张的复习状态进入到考前准备的放松阶段。两人相约去参加了一两次考生凑堆的诗会，又去泛舟湖上放松一番心神。

大壮在画舫上游览了一遍，对楼船的精美装饰感到惊叹，更遑论这还是在拒绝了姑娘陪客的基础上。远远的，旁边几只画舫上还传来动听的乐曲声，和着一些叫好声。大壮站在船头心生感叹，为着京城浮华堕落的那一面。

“此时的京城真是繁华热闹，不过有一点还真是好笑，明明是准备来参加秋闱的结果赚钱最多的地方竟然是烟花柳巷。”

小成对大壮的感叹不过付之一笑而已，他来到京城的这些时日早把繁华背后的黑暗给看得明明白白了，心态上也和大壮有所不同。小成觉得青楼卖卖唱给那些个闲人们发泄一下无处安放的精力也是好事，总好过去招惹良家妇女强。

再者说了，京城很多青楼里的女子才情比一些男子还要高，大壮有些认知还是太表面了。小成无意在现在跟大壮掰扯这些无关科考的事情，更何况没真的见识过大壮多半也不会相信。所以他有心想在考试过后带大壮去认识几位才情极高的女子，让大壮革新一下认知。

两艘船很快就错开来，那些唱和说笑的声音也渐渐远了，两岸的柳树随着风摇摆枝桠婀娜多姿。

“后日就要开始考试，你可做好准备？你别紧张，现在我们都是年轻等得起。”小成看着远处表情难得十分温和，还主动安慰起大壮来。这段时间他和大壮一起学习，他自然知道大壮是给了自己多大压力在学习，几乎刻苦到废寝忘食悬梁刺股的程度。

而这几天小成总带大壮出来转悠也是因为这一点，希望能通过转移注意力的方式让大壮放松下来。目前来看，成效还是不错的，甚至大壮是在昨日的诗会上超常发挥了一次。

“说起来谢谢你这几日的帮助，才让我真的做好万全的准备，能够以最健康的心态去面对即将到来的考试。”大壮对小成所做的种种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感激地说着。

“兄弟之间无需多言，后日我们就一同从将军府出发吧？最好明日晚上我们就住在将军府，虽然这几天太子都没有动静，但我心里始终有点担心。”小成大气地拍了拍大壮的手臂，并发出约定，他的脸上也稍稍显露出担忧的神情。

大壮跟在小成后面学习的同时也对京城的态势有了初步的了解，也从过往的事情中推断出了将军府和太子之间的龃龉。他知道太子不喜欢小成和盈盈，却没料到双方几乎是到达了势同水火的地步。

“反正我坚定地站在你这边，你既然有所顾虑我肯定都听你的安排。”大壮虽然心里有点疑惑却毫不迟疑地同意了小成的说法，他坚定不移地相信小成会对自己作最好的安排。

于是回去之后大壮就跟福嫂子商量好了相关的事宜，福嫂子准备了不少东西准备让大壮带上。等到第二天下午，福嫂子就带上大包小包的物件陪着大壮去了将军府。

大壮到达将军府的时候小成还没有来，顾春竹亲自来迎接了他们。福嫂子当时想要把包裹都拿出来，顾春竹考虑了一下阻拦了她，“何不就让它们呆在马车上，反正第二日就得出发去贡院，这么多东西也懒得搬上搬下浪费时间和精力。”

福嫂子想想也有道理就认可了顾春竹的作法，顾春竹接着就安排下人把马车妥善安放好。福嫂子还询问了一番顾春竹准备的东西，以及需不需要她帮忙整理等等。顾春竹为小成准备的东西确实全部收拾并打包完了，不过还未曾搬上车。

顾春竹想着大壮的物件都已经在马车上，明日便可直接出发。若是自己今日不把小成的东西也搬上马车的话，明日岂不是得让大壮他们等着小成，这样也太过失礼了。于是她不好意思地福嫂子说道，“东西是收捡好了，等会就让下人把它们都搬上车。”

福嫂子想到将军府那么多的下人，自己这个客人也没地插手，就放过了这一茬，转头聊起大壮的情况，“还多亏小成给大壮安排的老师，我更相信这次大壮能考上了。”

“大壮这孩子踏实认真肯学，小成做的都不算什么，主要还是大壮性子好。”

两人正相互捧着对方的孩子，大壮听得万分尴尬的时候，小成来了。大壮长舒一口气，顾春竹和福嫂子也都去迎小成。

小成从太子府来时打着空手，虽然晴夫人曾经问过他是不是需要帮忙准备，但他拒绝了。另外太子和太子妃也出于表面功夫给他准备了一堆东西，但是他一点都不能忍着这两口子，于是全部扔在了太子府没带出来，反正顾春竹肯定会为他精心准备好全部所需。

该来的人都来齐了，四人就一起去了花厅坐着，安安也早就等在了花厅。

顾春竹和福嫂子坐定之后就开始对着即将上考场的两人千叮咛万嘱咐，问他们是否带好所需的全部东西，让他们在贡院里一定要好好休息，答题不用紧张慢慢来，万万不能在考场晕倒之类的。

接着顾春竹还把最近了解到的新情况跟小成和大壮说了说，“到时候进门的时候会检查你们所带的全部东西，你们别跟官兵起冲突，到时候可能会掰碎你们所带的食物，所以我多准备了一些，有些实在太碎的就不要了。”

其实准备的食物里，牛肉干这种东西看着也不好掰，估计也无所谓。而面饼碎了大不了揉碎干吃也别具风味，就怕饼子被掰碎了那才是真的难看到不敢入口。

顾春竹还在叮嘱的时候，安安也带着殷切的希望看着小成，她相信自己哥哥肯定能拔得头筹，成为这次考试中最闪亮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