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苏梨浅再回到会场,萧喏已经坐在了沙发上,韩铮一脸怒气的揪着厉震霆的衣领。
“你一身轻松,这些年倒是撇的干干净净,没想到跟你的母亲同流合污,
渣滓,老子恨不得亲手弄死你。”
“一个贱人生下来的杂种,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叫嚣,好好去问问那个贱人,她是怎么勾引我父亲的。”
越听越不秒,苏梨浅急忙控制轮椅来到萧喏的身边。
“这是?”
萧喏向她投来一道安心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
没过几分钟,苏梨浅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几份文件的压缩版已经传送了过来。
看着几份文件,苏梨浅转而将手机递给了萧喏。
萧喏看了看,嘴角带起的笑意足以说明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这个小女人,总会给人带来惊喜。
“老子弄死你!”
突然,韩铮暴怒,挥出一拳直接朝着厉震霆的脸上而去。
那一拳速度太快,厉震霆急忙躲闪,右侧脸颊还是被重重的打到了。
顿时,他只觉眼冒金星,脸颊上一阵剧痛传来,似有骨头断裂的声响。
磨练的这些年,韩铮的拳头可不是花拳绣腿。
“找死!”
挨了一拳,韩铮的第二拳已经举了起来,再次朝着厉震霆打去。
“铮,算了!”
韩妈妈突然紧紧抱住厉震霆的手,瘦弱的身体还在不断的颤抖。
“妈,是他和陆然害的你成了这样,我不打死他就已经是对他的仁慈。”
“铮,算了,都过去了。”
韩妈妈隐忍着泪水,却不将韩铮的手松开。
“厉震霆,你走吧,在我没有后悔前,我已经说过了,陆然是咎由自取,你再怎么样都于事无补。”
苏梨浅看着眼前的一幕,实在不忍心看到韩妈妈如此。
“你们还有什么把柄来对付我?若不是萧喏处处紧逼,我会如此?”
厉震霆忍痛抹掉嘴角的血渍,看向苏梨浅。
“把柄?收拾你还需要把柄吗?”
苏梨浅一脸轻笑,像极了天真无邪的孩童。
可旁人看着,就觉得背脊发凉。
厉震霆也是如此。
比起手段,苏梨浅的手段要比萧喏更加的决绝。
女人的心海底深,厉震霆真的很难去想她会用什么办法对付自己。
“来人,把陆然带来。”
蓦地,韩铮突然开了口。
有人将一个麻袋抬了进来,最后重重扔在了地上。
麻袋里有人发出了一声闷哼。
厉震霆蹙眉看去,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苏梨浅暗叫不妙,好不容易将厉震霆吓唬住,这个搅屎棍在这个时候又想干嘛?
韩铮拂开韩妈妈的手,走到麻袋前,解开了绳子,全程一脸戏谑的看着厉震霆。
“我说过,会让她生不如死的。”
“韩铮,你疯了?”
苏梨浅大声喊道,萧喏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果不其然,韩铮将麻袋里的人揪出来时,厉震霆便冲了过去。
一身血污的陆然披头散发的被韩铮揪了起来,不等厉震霆靠近,
就被韩铮揪住了头发一脚踢在了小腹上。
“唔唔唔……”
陆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声的低吼,却听不到清楚的声音。
仔细一看,她张开的嘴巴里只有一个黑洞,舌头竟不知去向。
厉震霆不敢靠近,眼底一片死寂,紧紧看着陆然,“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跪在地下,求我母亲原谅你们,自断了你的一条手臂,挖掉你母亲的眼睛,我放她一条命。”
“你!休!想!”
几乎是咬牙切齿,厉震霆紧攥着双拳回道。
苏梨浅朝着萧喏递了一个眼色,见他会意,这才控制着轮椅走到韩铮身边。
“疯子,激怒他对你没有好处!”
“我管不了那么多,小梨浅,你躲好,我可不希望你再受到一点的伤害。”
就在此时,厉震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反应突然冲了过来,
趁着两人说话,一把将坐在轮椅上的苏梨浅抱住。
“你喜欢她对不对?”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厉震霆抱着苏梨浅,浑身都在颤抖,心也在淌血。
“给老子松开她!”
韩铮手中一用力,陆然又发出一声低吟。
厉震霆不语,只将苏梨浅抱的更紧。
“小梨浅,我很失望你会站在与我对立的一面。”
他说的很轻,话落,抱起苏梨浅就要跑,谁知,萧喏就在他的身后,
没有意外的,将他怀中的苏梨浅一把夺了回来,虽然这其中苏梨浅难免会被磕磕碰碰。
失去了怀中的倚靠,厉震霆恼羞成怒,掏出藏在腰间的枪朝着萧喏就是一枪。
只听一声闷哼,有人倒了下去,却不是萧喏。
苏梨浅惊呼一声,转眸看去,一道熟悉的身影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小五!”
苏梨浅扭动着身体,推开萧喏,一步三晃的走到小五身边。
“苏小姐,萧总没事吧。”
小五难得露出了笑容,却那样的刺目。
“冯爵,你就是冯爵,你这个骗子,骗子。”
那么眼光的笑容,即便整容后变得僵硬,换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那种熟悉感还是存在的。
他就是冯爵。
“还是被你发现了。”
冯爵笑着,有鲜血从他的口鼻中涌出,顷刻间就染红了他的衣服。
“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啊。”
苏梨浅抱着冯爵,一边吼一边用力拍打着他的脸颊。
厉震霆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听着苏梨浅一遍遍的叫着冯爵的名字,
脑海中,那个年少有为,笑容阳光的男孩,那个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此时此刻,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而导致他如此的人,就是他,厉震霆。
失神之际,韩铮也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把军刀,像是事先准备好的,
一刀直接砍向了厉震霆的肩膀,瞬间,血流如注,一条断臂掉落在地上。
“你欠老子的绝不是仅此而已。”
“啊!”
韩妈妈看着韩铮的举动,惊呼一声便晕死了过去。
救护车赶来时,进来的几位医生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
韩铮打了几个电话,便带着母亲和陆然离开了。
其他的人也在萧喏的安排下离开。
晚上时,冯爵走了。
消息没敢放出,萧喏更没敢告诉苏梨浅,只说是连夜送去了国外医治。
这件事发生之后,A城依旧是A城,血雨腥风也与老百姓没有一点的关系。
所有的消息都被封锁在时间的流逝之中。
厉震霆一直在回忆那天晚上打电话的女人是谁,派出去的人也像是石沉大海,没有一点的消息。
断了一条手臂,令他整个人都变的沉默起来。
亦如苏梨浅所说,他因为误杀冯爵,虽然没有坐牢,却付出了更惨痛的代价。
并且,这种代价足以令他一辈子都无法安然度过。
至于陆然,被韩铮带走后就消失了,没人知道她的死活,也没有人能够查出来她的去处。
小朋友一周岁时,长得白白胖胖,就是不喜欢笑,一本正经的模样像极了萧喏。
婚礼在宝宝一周岁生日时如期举行。
晨曦的光晕之中,苏梨浅一袭金色长裙沐浴在晨光之中。
听到脚步声,她转头,是萧喏抱着孩子缓步而来。
“妈……妈。”
小宝贝已经在学说话,但是说不太清楚,只会说一个单音节。
苏梨浅伸手抱过小家伙,小家伙把玩着她的手指。
“我们竟然已经相识了这么久,我总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苏梨浅轻轻道。
萧诺揽过苏梨浅,“那这个梦是好梦还是噩梦?”
他低头吻了吻苏梨浅的额头,嗅着孩子身上的奶香。
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苏梨浅勾唇一笑,“你猜。”
他俯身吻住那张红唇,“好梦也好噩梦也罢,不管醒来还是梦里,我都在。”
苏梨浅对上他那双黑色的瞳孔,嘴角微微扬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