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离开,厉震霆与韩铮分开处理手中的事。
观察病房内,静悄悄的。
五分钟前,萧喏第二次进入了这里,与之前不同,这一次,很明显的,苏梨浅有了一些意识。
他说话时,她的眼角有泪水划过。
抽空,萧喏去看了孩子。
那个没有足月,浑身红润,瘦小得有些可怜的小家伙。
萧喏站在窗外,第一次看到她,竟有了一丝晃神。
小家伙闭着眼,时不时动弹一下,因为没有足月,显得比其他孩子小了很多,
虽然太小,但是隐隐的,萧喏总觉得这个孩子眉眼间像极了自己。
当天夜里,萧喏正在门外抽烟,小护士走来,告诉他,苏梨浅醒了。
转危为安,苏梨浅被医生进行了一系列检查后换到了重症病房。
萧喏进来时,她正睁着眼,带着呼吸机令她不能开口说话。
“梨浅!”
萧喏进来,坐在她的窗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苏梨浅看着萧喏,眼角瞬间湿润了,张了张嘴,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来。
“小梨浅,好好休息。”
苏梨浅眉间微微一拧,眼睛慢慢的向自己的身子看去。
心知她的意思,萧喏急忙说道,“不用担心,孩子很平安,是个女孩,像极了我。”
话落,苏梨浅的眉头却蹙的更紧。
“像你像你!”
蓦地,萧喏微微一愣,旋即笑了起来。
他一笑,苏梨浅蹙起的眉也瞬间舒展,转而眯起了眼睛。
韩铮带着人回到了自己的一处庄园。
这是一处老宅子,周围荒无人烟,其实刚来时,周围还是有两个村子的,
韩铮嫌弃周围人多,影响了他休息,于是,动用了一笔数额很大的资金为两个村子的所有住户安排了距离城中三环位置的住宅楼。
听说,那些住户还是拎包入住。
任性这种事,韩铮说一就没有敢说二。
之所以回到这里,主要是安静,不会有其他人打扰。
楚江被蒙着麻袋从车上扔了下来。
韩铮可没心思跟他讲情面。
A城的那些富商,能落入韩铮眼里的就只有萧喏。
坐在院子里的一张木制椅子上,韩铮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楚江。
楚江被人拿掉了麻袋,这才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心中的恐惧自然难以言喻。
“说吧,是想简单点,还是复杂点?又或者你还有什么特殊爱好?
老子今天心情好,都成全你。”
韩铮在这些年在老爷子管束下虽然在性格上有了一些收敛,
但是脾气性格又怎么会彻底改变,如今自立门口,过去的性格就完全暴露了出来。
早在来A城前,楚江就打听过韩铮过去的那些事。
只有他想不到,没有他不敢动的。
“若你留我一命,我可以受你所用。”
如今,楚江唯一能够活下去的筹码就只有自己。
“你当老子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瓜皮?在这儿忽悠老子是不是不太好?”
楚江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我只想活着。”
“老子最讨厌你们这种口口声声的说什么为了自己,为了家人,然后做着没皮没脸的事,
最后贴着脸说让别人原谅你,再给你一次机会的渣滓,
你们比人渣还恶心,说你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小梨浅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啊,
你居然对她下手,你该死你知道吗?你死一百次都不亏!”
韩铮起身,一边骂一边恼羞成怒的将周围所能搬动的东西往楚江身上扔。
“小梨浅是个女人,有什么你冲着萧喏去啊,你不敢,因为你就是个贱种,
什么为了家人,你其实就是为了自己,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是要让你生不如死,
你死了,就便宜你了。”
楚江垂着头,一言不发,心里已变得茫茫然。
本以为韩铮骂够了,东西也没得扔了,就能休息一下,哪怕只是喝一口水也行。
谁知,他扔够了东西,又转而命人抬进来更多的用具。
楚江颔首看去,见多识广的他也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
满清十大酷刑都不如韩铮抬进来的这些刑具。
“给我帮他绑到柱子上去。”
楚江被人抬起,根本论不得他挣扎,就被人牢牢绑在了一根木头柱子上。
“太子爷,有什么好商量,我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我可以都告诉你,我只求你留我一条狗命。”
楚江卑微的几乎要给韩铮跪下,这些年,说不上活得多么的风生水起,
起码他从未吃过太过的苦头,只因为他有一颗聪明的头脑,
可如今,面对韩铮,他的所有聪明才智全部没了用武之地,
他根本就是个疯子,一个软硬不吃的疯子。
“我留下你的狗命干什么?难不成我还要花心思养你这条狗?
想你也是个聪明人,居然被一个老娘们指使做出这事,
老子打心眼看不上你。”
楚江又何尝不后悔?
若是当初一口回绝了陆然,又怎么会有今天的一切。
厉震霆从医院出来,给父亲打了电话,依旧无法获知母亲陆然的消息。
旋即回到了公司,派出大量的人去寻找母亲。
晚些时候,他亲自去了A城最大的商场,为苏梨浅的孩子买了一些衣服以及用品,再度去了医院。
也是到了医院,才知道苏梨浅醒了,并且转到了重症病房。
萧喏每天的探视时间极短,刚看完苏梨浅,恰逢厉震霆带着东西走了过来。
一见他,萧喏的眉眼下意识的蹙了起来。
“这些是给孩子的,这次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萧喏低下头,拿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点燃,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了烟雾。
“我不逼你,那毕竟是你的母亲,但是这事,我不会善罢甘休。”
“萧喏,这事是我母亲的错,我替她向你道歉。”
“不是你的错,道歉就算了,即便是你母亲来道歉我也不会原谅,
小梨浅今天受到的委屈,我会加倍讨要回来,到那时,别怪我没有提前通知你。”
厉震霆注视着萧喏,并没有再说下去,这个时候,说什么对萧喏来说都是徒劳。
他已经够收敛,若不是因为他们是朋友,只怕天南海北他的母亲都会被萧喏翻出来。
“我给她一个月的时间,要么自行了断,要么我亲自动手,
厉震霆,即便断了朋友之间的友情,这笔账我也会算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