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笙惊愕的捂住嘴,赢尘垂眸睨着她,似笑非笑的:“朕听不得她骂你,这下安静了。”
琅白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自己手下的沈扬琪被赢尘给刺了。
“皇上!”他眉心紧蹙:“这是太上皇的人!”
“那又如何了?”永安帝冷漠的抽回长剑,用帕子搽试了自己长剑上的血渍,眯起凤眸,
“我想杀就杀了,况且,你们若是动作快的话,她还死不了呢。”
“……”琅白咬牙,看躺在血泊中踌躇的沈扬琪:“传太医!快点!!”
赢尘的情绪很不稳。
长笙隐隐有这个感觉,时沉情的出现,对他来说,他的心情一定不会表现的像是明面上的这么的云淡风轻。
“我们回去看看吧?”她慢慢的攀上他的袖子:
“万一太上皇对时阿姨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呢?”
赢尘神色微变,眉眼间笼上犹豫。
长笙也不着急,静静地等他下决定。
大牢内,赢纣看着时沉情,他眸色幽深,有诸多情绪夹杂在其中,张了张嘴,几番欲言又止,最后略有些笨拙的道:
“赢尘回去我就会教训他,你别伤心。”
“教训?”时沉情闻言微微拔高了声音,觉得好笑:“你是不是还在拿赢尘当小孩子?他这么大的人,用得着你教训?”
“他对你不敬。”赢纣微微昂首,神情冷漠:“就该教训。”
“那也是我应该得的。”时沉情上前两步,侧目朝他看去:“我们两个对他做了什么,你难道忘得一干二净吗?”
室外的赢尘眼前一亮,像是想通了什么,紧紧的牵着曲长笙回去。
他到底还是惦记着太女的。
长笙安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大牢里的赢纣呼吸微微急促,满心满眼都是时沉情。
多年不见,她除了周身气韵变得愈发沉着稳重,不似年轻时那般意气风发了之外,他看到她的时候,依然会血液沸腾,心跳紊乱。
他对她的感情,十多年,从来未变。
时沉情见他用这种目光看着自己,那种暗藏深沉又病态的目光,让她觉得厌恶极了:“赢纣,你的心里从来都是只有你自己。”
赢纣猛地回过神来,剑眉微微拢起:“没有。”
“没有?”
时沉情微微扬起眉梢,忽而冷笑起来:
“当初我将赢尘生下来,交给你,你是怎么对他的,你将他托付给了你的兄弟,他自小受苦,不被人当人看。我以为你会对他好,可结果呢?安乐国你有了,我只是想要你对我儿子好一点,”
“我只是想找你。”
赢纣好半会,找到自己的声音:“这么多年,安乐国风调雨顺,我自然也没有时间,照顾一个孩子。”
“你不是没有时间。”时沉情拔高了声音:“你只是贪心,你要安乐国,所以你取缔了我,你还要赢国,所以你将赢尘安排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暗中扶持他篡位,你甚至还想要梁宣国!”
时沉情嘴角笑容愈发狰狞:“所以你带走了顾长珏。”
“……”被戳中心思,赢纣亦是冷下了脸,也不想狡辩,但他目光真挚,发自肺腑:“我想一统天下,将这些都还给你,你若是不想,就做皇太后,我跟你一起游山玩水,一起——”
“不用了!”时沉情突然截断了他的话:
“我已经成亲了。”
赢尘急促的脚步一顿,愕然的看向走廊尽头的时沉情,脸上坚定着的什么念头,在这一句话下骤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