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中布满的血丝,很显然他一整晚都未眠,无声的杀意从眉眼之间迸发开来。
顾长珏到嘴边的话,也就咽了下去:“算了。”
他烦躁的站起身,自己不好受,他作为主体,更不好受:“我会去继续调查。”
“至于乔正那边,他也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来,你随便怎么弄她吧。”
想道乔尔烟,顾长珏狠戾的眯了眯眼,未再多说一句,跨步而出。
“……”房间内只剩下赢尘一人。
他慢慢的抬起双臂,重复的做抓举的动作,以免自己的手指僵硬,无法动弹。
反复多次之后,他忽然攥紧了双拳,重重的敲在了桌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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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长笙盯着铜镜里面的自己。
受伤了的她显然有些憔悴,双颊略带消瘦,这些都是平常。
只是……
她伸手搓了搓自己眉心的花钿般的红色印痕。
从她醒来又过三日,她伤口上的茧渐渐扩大,与此同时,眉心之间也出了这么一个别别扭扭的东西,
鲜红色,似是三颗水滴般的红印呈简单花状,就在眉心之上,与赢尘的那个有异曲同工之妙。
无论怎么揉搓,都不掉。
“你在看什么呢?”唐有糖拿着药碗走了进来,见曲长笙照镜子失神:“这么认真。”
“唐姨你来的正好,你看看我这个脑门上的是什么啊?”
曲长笙扑过去:“这个我怎么蹭都蹭不掉。”
“这个?”唐有糖偏头瞧了瞧:“这不是挺好看的吗?我听闻女子流行眉心点花,你这个不点自带,挺好玩的。”
“……这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长笙嘴角抽了抽:“问题是人家的可以擦掉,可是我的擦不到啊。”
“那就没办法咯。”唐有糖双手抱怀:
“你这个是‘续命’即将成熟的印痕,是它救过你的证据,蛊王救人,素来都喜欢留下烙印,证明你是它的人。将来如若是有人以蛊加害于你,那些蛊虫就不能进你身分毫了。”
“那如此说来,倒也是好事儿了?”长笙扭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虽是不大习惯,倒也只好这样了:“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这么着急?”唐有糖勾唇调笑:“私会情郎?”
长笙一哽,脸颊发热:“您说什么呢。”
“你不要着急,不过就是这段时间的事情了。”唐有糖仔细的观察她的烙印:“你现在的印痕还未成型,应该还需要三四天。”
“我可以出去吗?”长笙一听自己还需要三四天,“我还有很多事儿没处理。”
比如刺杀她的刺客。
玄月的安危。
还有不栉进士的选举,她甚至都没有将签字丢在那里面。
唐有糖摇了摇头:“不行的,蛊王在你手里,如果外面还有人想要杀你,蛊王死了怎么办?”
“……”长笙闻言,失落的低下了头:“那好吧。”
“不过呢,我也能给你一个别的出去的机会、”
唐有糖见长笙失落,眉眼弯弯,心生一计:“只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长笙惊诧的抬头,不管是什么,连连点头点头:“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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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气沉沉的曲府,仿佛无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