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赢尘。
当他听到了消息的那一刻,什么也不顾的就赶了过来。
他立在尸体中央,身边是为他赴汤蹈火的死士。
而他一人,就是为曲长笙赴汤蹈火的疯子。
“害怕了吗?”
他问她,声音轻轻的,就好像语气不好点,就要吓哭她了。
长笙那冷着的脸,在听见这句话的一瞬间,就像是陡然间被一把尖锐的利器扎在了最中央,从四面迸开。
酸了鼻子,眼泪无声的涌出来。
“赢尘……”
长笙不敢喊太大声,声音软糯糯的,想下车,赢尘却快步的将她抱住。
“车下有血,免得脏了你的鞋。我抱着你走。”
长笙的泪含在眼中,语气还带着点委屈的哭腔:
“你这样不怕被别人看见吗?”
赢尘听了这话,不甚在意的回答道:
“我赢尘要娶曲长笙,沉挽笙也要娶曲长笙,现在只等曲长笙点头答应,若是被人看到了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你还觉得我怕看吗?”
只要看见赢尘,心里的那点不高兴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可是你怎么来了?”
赢尘神色淡淡的,仿佛早就有所警备:
“我听人说乔将军来找你了,我就知道他一定会为乔尔烟的事情来跟你有争执。”
将曲长笙换到自己的马车上,赢尘放下车帘,眉眼间覆了一层冰霜:
“果然不出我所料。”
长笙笑笑,坦然的说道:
“我虽是心中不痛快,但仔细想想瞧,将军也到底是真对乔尔烟好,就算是乔尔烟真的做了那些恶事,他也能够包庇乔尔烟,愿意替他兜着这件事情,哪怕乔尔烟不是她真正的女儿。”
赢尘挑眉,朝着曲长笙望来:
“你是因为这个不高兴了?”
曲长笙很坦率的讲:
“我不高兴是因为不想认这门亲了,分明是我跟我两个人之间互换的身份,可是现在我爹不待见我,我娘也不待见我,这门亲不认也罢了。”
说着她略有些惆怅的调侃气氛:
“我怎么就没有一个出事儿愿意为我兜着的人。在外面怎么作恶都不怕,反正有家里人顶着。”
赢尘挑起剑眉,侧目朝她看来:
“朕难道不是人?”
如若这天下,有一个曲长笙犯的错是能无条件替曲长笙兜着的人,那就是赢尘。
如若要有一个人心甘情愿的为曲长笙犯罪,那也是赢尘。
长笙瞧了他一眼,嘴角偷偷弯了弯。
“这么一比,我好像还比他们牛气一点是吧?”
出了事儿可有皇上兜着呐,天捅个窟窿都不怕。
“所以啊。”
赢尘掐了一下她的脸颊:
“全天之下最粗的大腿就在这儿,抱稳了,就没有你的苦头吃。”
长笙笑了,眼睛弯弯的:
“行吧,皇上!等我身上的伤好了,你想吃什么我就给您做这算不算是抱大腿的第一步?”
“勉强算是吧。”赢尘垂下眸来,深深的看着她:
“但是还不够。”
长笙一愣,赢尘忽而凑近她,吻了她的唇。
“这才是最关键的一步。”
—
“主子。”
赢尘回首,玄裳上前:“今日之事属下已经打探明白,原是乔将军让长笙姑娘收回证词,可是长笙姑娘不愿意,所以沈老太太打了长笙姑娘,玄月生了气,跟她们厮打起来。之后那些家奴就来抓长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