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承认?
傻子才承认!
曲长安望着那熊熊炭火,坚定的摇了摇头:“大人,奴才是真的没有做过啊大人,倘若是您想要证明奴才的清白,让奴才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可是这炭火是万万踩不得的,这双脚到时候也别想要了啊!”
眼看着一口铁锅被烧得咕嘟嘟的冒着热气,曲长安丝毫没有半点悔改的心思,崇凛眸色微沉,眼中划过一丝厌恶:“来人。”
紧跟着就被丢上来一个太监,眉清目秀的,此时脸色惨白,冷汗已经润湿了他的衣衫,他慌里慌张的环顾四周,跪着爬上前扯住崇凛的衣角求饶:
“大人!奴才知错了,奴才真的知错了。那银线奴才并不知道是皇上上次的东西,而是这个太监给我让我出去典当,说是自己家亲戚给的东西,奴才是贪了点儿,但倘若是知道这件丝线如果是皇上的,奴才是万万不敢帮忙典当的啊!”
曲长安从背面看着这个太监就眼熟一听他说出啦来龙去脉之后,脸色变了几变,白了青青了白,活像是个变脸的。
崇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觉得时机到了,冷笑道:“那你可还能记得,当时给你丝线的人长什么样子?”
“我记得、记得……”小太监努力回忆着:“是个小眼睛,尖嘴猴腮的,看起来就不像个好人。”
“那你看看,是不是他。”伸手一指,小太监回首,见到身后颤颤巍巍的曲长安顿时犹如看见了自己的救命稻草:“就是他!!就是他!!”
“!”曲长安摇头:“大人他冤枉我,奴才真的没有那么做,奴才真的没有!”
“你还说没有,你说这个银线是你的亲戚托你带出去的,原因是因为你们两个人的娘亲生了重病需要找医童来给你们看病,当时我记得你还哭来着呢!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坑人!偷了皇上的银线让我出去帮你转卖!”
说着小太监从自己的腰间荷包中翻出一张纸:“大人,奴才因为平常就帮人典当东西,有的时候会引起一些纠纷,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奴才会在典当之前写字据给他们,证明是他们本人自愿,自然,这上面歪歪扭扭的长安,就是他的笔墨!”
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太监竟然还想要给自己留一手?
长笙讶异的挑起眉头。
崇凛看见这张借条,直接将字条将曲长安的脸上一丢:“你以为皇宫里面的人都是傻子,由得你们这些下贱的奴才团团转吗?”
打了个响指,死士立刻将腿软的曲长安拎起来,任由他在那里哀嚎叫屈。
“既然你自己不想走,那就让被人来帮你走。”崇凛剑眉微蹙:“按上去!”
“啊!!”
曲长安脸额头青筋暴起,声音顷刻间嘶嚎至沙哑,他挣扎着,尽管这种犹如牲畜一般的在死士中的挣扎不算什么,他也仍是能跳脚想逃,然后又被硬生生的按回去。
帝王站在窗边,双眸无波无澜,睨着这一幕认为再平常不过,他看向长笙:
“你觉得,他疼,还是当初的你更疼?”
“若说疼,我更疼。”长笙从床上站起来,声音沉静如水:“比起他现在因为做错事儿的后悔与恐惧,我无故遭受那些我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与他相比,自然要疼上一倍。”
赢尘凤眸微不可察的扬了扬,语气清淡:“那好。”
宣死士进来,帝王轻声附在他耳边低语,死士了然,出去禀告崇凛的时候,曲长安的叫声愈发的惨绝人寰。
挣扎之时,他瞧见了曲长笙。
她就站在皇上的身边,神色平静的看着他受苦。
心中的惊恐顷刻间被怨恨充斥,他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她!是她在皇上身边说了他的坏话,让他们来报复自己!!
“看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了我似的。”长笙又怎么会看不出他在发觉自己时候那双眸中的仇恨,赢尘侧目半回,也朝他看去,冷眸中滑过一丝杀意。
曲长笙都能看见他周身的灼灼杀意。
“皇上,您已经帮奴婢很多了,至于他们,还请留给奴婢。”她知道赢尘心中所想,但倘若是就这么便宜了曲长安,那她的从前所遭受的委屈,那就太便宜了。
赢尘朝她望来,似是在询问着她的主意。
不过长笙想应该也是错觉,赢尘怎么可能会询问她,只要她说一句不对,一句不合他心意的话,他都是要杀人的,毕竟在他眼里,曲长安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于是长笙说:“何不留下来,这样一些事情也能算的清楚,当然,奴婢不是阻拦皇上您的事情,只是皇上您最近的身体不好,应当好好休息调养,不能因为这种人动气才是。”
如此顺毛的样子倒是跟方才沈一顾面前的不同,倒也没有之前的战战兢兢了。
帝王黑沉沉的眸子里不知缠着些什么思绪:“你想怎么做?”
长笙愣了愣,这是在问她的意见?
她舔了下嘴唇:“奴婢还没有想法。”
“那你就等会收拾东西。”背过身去,皇帝闭上眼不再看她:“将你的东西收拾进太和殿。”
“……为什么?”
“这话你是在问朕?”赢尘回眸,剑眉轻挑。长笙心里一紧,果断的摇了摇头:“奴婢知道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她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搬入太和殿了?
不过显然赢尘也不会给她一个答案,见她站在地上,眉心蹙了蹙,伸手又给她捞起来,放到床上:“一会儿你同玄裳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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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方才长笙的弟弟长安在太和殿受了酷刑,现在双手双脚都好像烂了,被人抬着出来的。”浣衣局里面的人凑在一起说话,李青禾从知道曲长安被带走之后就坐立难安,站在浣衣局门口眼巴巴的张望着。
小桃子站在李青禾的不远处,听那些丫鬟们议论道:“我看啊,这长笙当真是了不得,听说她的银线被长安典当出去,她硬生生的脚踩炭火给换回来的,听闻今天藏宝阁的老东家对她都青眼可加!我看啊,这女人可不简答,就是那当娘娘的命!”
“那可不,你看人家,有事儿自己扛,才能出风头呢,不像是某些人,只想着坏心眼的让人家怎么过的不舒坦。”一宫女话中有话,瞧着脸酸的李青禾,而后又小声道:“那个侍卫能偷了我门浣衣局的东西,你以为这里面没有内应?”
“你们说谁呢啊?”李青禾双手掐腰,指着那帮议论的人:“不是我说你们一天天吃不饱饭嚼舌根是不是?我们家的事儿用得着你们管吗?”
“哟、你们家?进了这宫里头,可就没有什么你们家了。”有人抱怀冷笑:“倘若不是长笙一次一次的上前去收拾你们捅得篓子,你们以为你们这样的人能在皇宫中安宁,就拿李翠私自改了素心的名字来说,你们家的名声就臭了!”
李青禾听了眼珠子就是一瞪,大声嚷嚷:“那死丫头的事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拿了她的点东西跟我们扣扣搜搜的,要不是她,李翠的双手双脚怎么可能废?我看你们这是一个个的见她飞黄腾达了,想抱着人家的大腿,才说这么多话去捧人家的臭脚!”
气焰嚣张的宫女一听这话就要理论,可又好像是看见了她身后站了个什么人,脸色微变,就把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
“说话啊你们,你们怎么不说了?不是很厉害吗?!”李青禾哽着脖子,隐约觉得气氛变了,皱皱眉头,一回首,吓了一跳。
曲长笙闷不做声的站在门口,不知站了多久了。
她本是与玄裳一同来的,不过玄裳中途有事情让她先来,刚好不凑巧的听见了李青禾在这么说自己。
她怎么也想不通,从前在曲家村里的时候,她听话懂事从来也不给他们任何人不添麻烦,可是除了她的爹,曲家的人没有一个人喜欢她,逢年过节总要挤兑挤兑她才舒服。
现在进了宫,却也是如此,就连她现在与平常不同,他们也丝毫没有半点想要克制自己的心思。
她纵然凡事不会做的太绝,但是事儿真的要顶到她面前的时候,她也从不怕事儿。
“你这死丫头想要吓死我啊?”李青禾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心口,长笙懒得理她,越过她径直往房间走去,李青禾立刻拦住:“长笙,长安呢?”
长笙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冷眼看她:“宫女与侍卫是不可能知道彼此行踪的,你问我,我问谁?”
“还你问谁,长安就是因为你他才被皇上责罚!”李青禾扯过曲长笙的胳膊:“你不要在这儿装无辜!你把她给怎么样了!”
“是非对错皇上自有判断,难道你觉得皇上的结果不公正?”长笙拧眉看去:“恩?”
“你——皇上是皇上,你是你,要不是你去告发皇上这件事儿,皇上又怎么会知道?”
“欺君之罪乃是诛九族的大罪。”曲长笙扯了扯嘴角:“比起让你的脑袋开花,让曲长安受点刑罚不算什么不是吗?自作孽不可活,当初你们想什么来这?”
“你少在这儿说这套!”李青禾见道理理论不过曲长笙,就开始来横的:“你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私下里面都做了些什么勾当,保不齐你就是**了侍卫才爬到今天的位置!不然的话侍卫怎么就这么来帮你?!”
长笙黛眉蹙了蹙,自己脚疼的不行哪有时间里她,可偏生李青禾变本加厉撒泼上来:“你不说是吧!”
李青禾径直往丫鬟房跑去,摆明了是要捣乱的架势,长笙顿觉不秒,不顾脚痛,跟在后头,却冷不防的被人扯住了胳膊:“长笙,你可担心死我了!”
原是小桃子扯着她的胳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也不知这拉着她是故意为之还是当真关心她:
“听说你手脚都受了伤,真的有这回事儿吗?”
而这边,李青禾弄了一盆水,照着长笙的被子一泼:“你不让长安好过,不让我好过,曲长笙,我也不会让你能这么轻巧的就走了!”
“真是个疯子!”长笙一把推开小桃子,小桃子作势踉跄几步,柔弱抬眸,眼里滑过一丝痛快。
“我是个疯子,那你是什么?你就是个野种孽种!你爹娘不要你了,给你生下来就丢在垃圾堆里,是我们曲家善良给你捡了,没想到你就是个孽种!你就是个孽种啊!!”
李青禾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腿大哭,干打雷不下雨,半点眼泪都不掉,指着曲长笙每个词汇都是尖锐清晰:
“你爹娘生你下来都嫌你是个累赘!怪我们将你捡了,当初就应该让你一头浸死在那泥坑里!!”
“……”她没说话,只看李青禾一张抹了艳红胭脂的嘴喷出零星沫子,长笙攥紧拳,望着她不说话。
“怎么,哑巴了?你就是个孽种,不知道报答我们,你就是个丧门星!”
“闭嘴……”
李青禾作势将一只耳朵往前探了探:“你说什么?我耳背没听清~”
猝然抬眸,长笙眼中怒火汹汹,抄起脸盆走向外面打了水,李青禾顿敢不妙,站起来:“你要干什么?”
长笙沉默看她片刻,二话没说,从柜子里掏出李青禾的包袱,直接将包袱浸在了水盆里,死死的揉了揉。
里面有一张薄薄的银票露出来,沾上了水,一揉就坏了。
李青禾有个“祖传”的银票,随身携带,拿它就当传家宝似得。
今日她不让她好过,她曲长笙自然也断然不会轻纵了她!
李青禾当即脸色大变,扑上来:“我的钱!!”
曲长笙轻飘飘的躲过:“你既然知道我是孽种,知道我是个丧门星,那你就应该躲我躲得远远的。”
说罢,盆中的烂东西被她泼向门外,活像是丢垃圾一般,面不改色的将脸盆给放了回去。
李青禾痛心不已:“造孽啊造孽啊!”嘴里嘟囔着,她赶紧将自己的银票给捡起来,上面已经磨得斑驳不知还能不能使用,她咬牙看向长笙:
“当初,我就不应该让李翠将你给留下来,就应该杜绝后患给你掐死!掐死了也干净!!免得给我们惹这么多的麻烦!”
“……”长笙眉心微蹙,脸色变了变。
杜绝后患给她掐死?让李翠给她留下?
不对啊,她不是她爹将她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吗?
小桃子看着这一出闹剧,浣衣局又是难得的热闹,她看看左右,小声上前劝阻道:“长笙,我知道你心中有气,可是姨娘毕竟这么大的年纪了,你总不能不尽孝道,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吧?毕竟,你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他们含辛茹苦拉扯你这么大。”
此言一出,一些小声不赞同长笙的舆论便也冒了出来。
人红是非多,有人觉得长笙没错,有人觉得长笙有错。
“就是啊,这李婆娘方才还说,她是垃圾堆里捡来的,能留下一条命都不错了,竟然还要在这儿以下犯上不尽孝道,就算是李婆娘有什么不对,那个长安听说可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弟弟。她竟然就这么狠心,也不怨人家说她是个白眼狼。”
长笙对这些议论声视若无睹,她脑海中满满都是那句杜绝后患,走上前,她垂眸看着愤然的李青禾,“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改天打雷劈的白眼狼!”
“你说不让我娘留下我,杜绝后患?”长笙半蹲下去,脸色平静,目光如寒,清楚的看见李青禾在她说出这一句话的是瞬间有些许慌乱和目光闪烁:
“你跟我来。”
她扯着李青禾的胳膊,力气极大,李青禾这丰满的身子也被她被动的拉着走,刚走到后院儿她才扯回了自己的手:“干什么啊跟我拉拉扯扯的。”
“我不是被你们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吗?何来后患?”
李青禾愣了下,眉头皱了皱,明显是在隐瞒着什么:“本来就是来垃圾堆里捡来的啊。”
“我一直以为,你们捡了我,不过是想要多一个人出力干活,可是我现在想想,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长笙脑海中浮起无数个思绪,“你们是什么性子我最清楚不过,平常路边的小猫小狗都想抓来吃肉的人,怎么可能看见一个遗弃的婴孩就拿来养。你们这么讨厌我,对我百般不好,是不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你不是垃圾堆里出来你还是我们生出来的啊!”李青禾扯着大嗓门:“难不成你还以为你自己是哪家的千金小姐?然后我们特意把你抱出来让你在这儿是受苦?”
“呵。”长笙冷笑:“我没想那么多,但是,你们也绝对不是能将将我从垃圾堆里捡出来养大的性格。”
她从前根本就没有怀疑,原因是因为他爹忠厚老实,将她捡回来养也没什么,可是现在细细想来全都是弊端,因为爹特别的怕娘,平常的大事儿小事儿都是她娘做决定,而李翠对她的厌恶程度不亚于是对一个仇人。
她又怎么可能同意他爹将自己带回来?
唯一的可能,那就是她本身是别人家的孩子,却被他们给私自抱来。
只是为什么,要将她抱回来,这事儿现在还不得其解。
似乎是看长笙在发呆,李青禾眼珠儿转了转,“你这个臭丫头,成天胡思乱想些什么,你刚才将我银票给弄坏了,是不是应该赔钱?长安之前的碎银都在你手里吧?拿来!”
作势就要从长笙腰带中去拿。
结果一只手率先将她的手腕抓住,李青禾抬眼,便见玄裳站在长笙身盼,双眼似刀子一般:“是不是平日里对你们这些奴才太过纵容?”
“大人!”李青禾惊恐后退做礼,“奴婢知错。”
“你们这一家子可都些人才,在宫里面平白染了宫中晦气……”玄裳双眸中透着一丝厌恶,但有别的考量,暂且留下这帮人的一条小命。
他已经收拾好了长笙的东西,除了那湿漉漉的被子他让人扔了。
“走吧。”
回太和殿的时候,长笙显得无精打采。
“你这般恹恹的,是不能侍奉皇上的。”睨了她半晌,玄裳开口道:“在皇上身边的人,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如若是有一点差池,定会引起震怒。”
“……多谢大人提点。”长笙勉强打起精神,将方才的事情压在心底,暂且不去想。
玄裳又看了她片刻,冷言道:“你是不是想出宫?”
心里一颤,自己的想法他是如何得知?长笙愕然的看着玄裳,但是没有矢口否认:“在宫中的每一个人,不都想出宫吗?”
“纵然你想要出宫,却也不能通过外界的条件。”玄裳神情中透着一丝不悦:“皇上并不喜欢吃里扒外的人,也不喜欢有二心的人。”
“……”这提醒长笙听明白了,她试探性的问道:“难道,今日沈东家同奴婢说话的时候,大人您听见了?”
玄裳反问:“在这宫中,没有什么是秘密,不是吗?”
曲长笙顿时心里一阵阵的发凉,那既然玄裳知道了,那赢尘也就知道了?
他生前对自己百般宠溺纵容,唯一的底线就是她不能提及离开他的事情,就算是表现出来也不行。
今日他对自己的态度那般不明,难道就是因为他知道了自己有心离开去藏宝阁,故意让她来太和殿伺候?
那他想做什么呢?
-
“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小桃子站在侍卫所外头,听着曲长安宛如号丧一般的哭嚎,人家曲长笙一样也跟他这样,今日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没吭一声,这样的人,怎么能给她她想要的?
“长安诶……”李青禾在旁边抹眼泪,哭得小桃子心烦气躁:“你哭什么哭?我把你们两个带进宫来就不错了,别忘了你们进宫来的目的,不要三天两头的给我找麻烦。”
李青禾瘪瘪嘴,“那你想怎么样啊?”
“皇上这么看重长笙,你们也不知道想想办法?”月光之下,小桃子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脸此时此刻却被阴影扯得有些狰狞:“是你们说你们能让曲长笙身败名裂,让她在皇上和大人面前再也抬不起头,可是呢?人家可是跟皇上越走越近,就连两个大人都如同她的侍卫一般!”
“……是,她是狡猾又刁钻。”李青禾在小桃子面前服了软:“不过你放心,我还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李大娘朝她笑得**:“桃子姑娘您聪明,你说说,这天下还有什么,是比一个女儿家丢了名节更重要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