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完,他忽而掀眼朝她看来,曲长笙心一颤,忙错开了目光,却又被板正下颚。
她脸上的惊魂未定,对上了他的目光灼灼。
那种深深的爱恋似是潮水一般涌上来,他的眼,深邃如深夜:
“为什么要用你的血?”
曲长笙微怔,上睫轻颤:“我想让皇上醒过来,再不醒,奴婢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您了。”
瞳孔骤缩,赢尘心中一阵绞痛,双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
“你知不知道,一旦朕吸食上瘾,就是要吸干-你整个人?你不怕吗?”
落晖宫的血腥一幕乍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他清楚的感觉到她的身体晃了晃。
但,下一瞬,她忽然抱住他,紧紧地揽住他的臂膀。
“奴婢在看见您醒来的那一瞬间,觉得什么都值了。没有心思想怕不怕,若说怕,只怕,您睁开眼,奴婢已经不在了。”
“……”帝王浑身一震,震惊于这句话。
酥麻的感觉蔓延四肢百骸,他呼吸急促,紧紧的搂住她。
能让她这么觉得,他所做的一切一切,都值得,甚至都不够。
一颗泪珠自眼间滑下,帝王睁开眼,深深的吻住她的唇,只轻轻一下,却无比虔诚。
玄月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搅和乱了,她神色痛苦的跪在地上,一旁的萧雪意虽然被人强迫坐着,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她也是受伤严重,而赢尘身边的死士个个都比她的人要强,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宛若要处死的猪一般,整齐的罗列在那里。
太和殿的门终于被推开。
曲长笙虚弱的靠在帝王的怀里,昏昏欲睡的模样。
玄月见状,心中刺痛,不甘心的咬住了下唇。
萧雪意更是恼火,如若不是这个曲长笙多管闲事,竟然将自己的血滋养皇帝,皇帝又怎么可能快速的醒过来?只怕是现在,她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了。
真是个孽种。
崇凛从里面搬了一把椅子,赢尘毫不犹豫,将长笙轻轻放在椅子上。
他缓缓垂下眼,殷红的唇似勾微勾:“笙儿,你说,让她们怎么死。”
处死?
玄月惊呼:“不、不师兄,你不能,我根本无心伤你啊师兄,真的,我真的只是无心的!”
“真是个废物!”萧雪意见玄月见到赢尘竟然这般快速倒戈,厌恶的轻啧一声。
玄月听见她的声音,忽而想是想到了什么,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哀求道: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您解释一下,跟皇上解释,解释我是怎么回事儿,太后娘娘……”
“你问我做什么?是你起了歹心嫉妒曲长笙,才会想要杀了她,跟哀家何干?”萧雪意连忙撇清关系,眉宇间满是嫌弃:
“哀家就跟你说了,长笙姑娘,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可你偏偏不听啊。”
玄月睁大了眼,身子已经开始颤抖:
“您怎么能过河拆桥呢太后娘娘?您怎么能这样对我!!不是你说的?只要我杀了曲长笙,皇上身边的皇后娘娘就是非我莫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