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沉情在这一刻终于察觉到了,伤害施斐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赢纣。
只有赢纣,让施斐在被伤了之后不敢指认,而且并对他产生恐惧。
施家人被迫无奈。不情不愿的走了,倒是施万宗留了下来。
他要替施斐讨个公道,找到伤害施斐的罪魁祸首。
赢纣欣然应允,并给他妥善的安排了一间厢房,供他居住。
时沉情被重新带回了牢房之中。
不过没有待多久,柴房的门再次被人打开了。
时沉情背对着门坐着,看投递进来的阳光下映出来的身影。
是赢纣。
她道:
“王爷光临我这破屋子,可是有什么事情?”
门被人紧紧关上了,连带着门窗顿时显得屋中生闷。
时沉情以手为扇,轻轻在自己的脸庞扇了扇:
“这厚脸皮的人进来之后就是不一样,夏日本就炎热,一进来把外面的凉风挡了个严严实实,怕是待一会儿,我就要起痱子。”
身后的人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坐到她的身边,二人肩并肩的坐着。
时沉情顿时厌恶的往旁边窜了一个身位:
“你靠近我就不怕被我波及?让旁人知道你与我之间有所联系?”
赢纣手中捏着一柄玉如意。
这上好的玉,哪怕是在这暗淡的房中,也显得清透有光泽。
他修长的手在玉如意的纹路上轻轻摩挲着:
“清者自清,哪怕身处浊世里依旧干干净净。”
时沉情轻笑一声:
“怕只怕我这清清白白,被人浇了一桶又一桶的脏水,再清的人也该不清了。”
她朝他看去,赢纣仍然是那身装扮,金冠束发,侧颜如玉。
多么好看的男人啊。
又是多么厚的一张脸,多么狠的一颗心呢。
“我曾经以为,人与人之间,莫非与利益之间的牵制最可以信任。”
时沉情挺起脊梁,感叹道:
“但是王爷今日让我大开眼界了,什么叫做厚脸皮?把自己做过的错事往我身上推,你可真是想得出来呀。”
赢纣垂着眸也不看她:
“施斐的事情,你认为与本王有关?”
时沉情曲膝,双臂搭在膝盖上,手托着脸颊:
“施斐看见你就像是老鼠见了猫,怕你怕得要死了。”
赢纣目光错开,对上时沉情的眼睛。
时沉情眼含笑意:
“你还敢说,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吗?”
赢纣眸色一沉,时沉情勾起嘴角:
“看吧,心虚了对吧?想想也是,我多傻呀,差点就要被你那出色的演技给蒙蔽过去了?”
“你的武功也不差,能够不打草惊蛇的,伤了施斐也只有你了。”
时沉情脸上的笑容愈发狠绝:“你却拿我顶包,可真是一个好王爷呢。”
赢纣眯了眯眼睛,回想昨晚,他快速到了澜青坊的后门,轻松跃进去,用轻功从外面的阳台跃上三楼,终于找到了施斐所在之地。
施斐以为自己是来救她的,十分惊喜:
“王——”
她差点失控的要喊出来,赢纣动手捂住了她的嘴,这才免得打草惊蛇,迅速的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一一瓶药递到她的口中:
“喝下它,待会有用。”
施斐虽然看到赢纣心中仍是在发怵。
不过这种情况下,她并不怀疑他,直接将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