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时沉情这样畏畏缩缩不足为惧的样子,也刚好,给睿王看看,也算是让他消除戒心了。
“你怕什么?”萧然雨垂眸睨着她,脸上淡淡浮起一丝笑意,看似温柔实则内里藏刀:“睿王本人生性极为平和,你连瑾王都不怕,你还怕睿王?”
怎么,难道赢灏那个家伙还能比赢纣好到哪里去了不成?
沉情听着这比较,心里头不高兴,连带着看萧然雨的余光都充满了鄙夷:“恩,好。”
萧然雨见她答应了,眼中闪过一抹幽光,循序渐进的引诱她,让她先亲近赢灏,嘴角的笑容愈发温和:
“到时候你可要好好帮我说一说,免得睿王跟我不高兴。”
“可以。”时沉情欣然应允:“没有问题。”
夕阳西下,才到下堂的时候。
时沉情同萧然雨站在门口,来来往往互相接送的马车不少,也有人接班同行一起回家,她目光掠过一辆辆马车,寻找赢纣的。
然而,赢纣的马车并不在其中,想来是没有要接她的意思。
那就有点糟糕了,那不就没有办法告诉他待会要去赢灏家中吗,要怎么互相接应?
沉情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萧然雨忽而开口道:“睿王来了。”
她抬眸看去,见夕阳之下,一辆车缓缓从远处驶来。
火红的光打在这辆奢靡的马车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边,就连驾车的车夫都衣着华贵。
处处都彰显着他赢灏家大业大,一片金灿灿的金光几乎都要晃瞎了她的眼。
萧然雨一手捧着书,笑呵呵的迎上去,在马车停下之后,对着马车作揖:“睿王安。”
时沉情就站在门口,目光瞬也不瞬的凝着那辆马车。
只见一只手轻轻地将车帘撩起来,上面还有一层浅浅淡淡的牙印疤痕,随后露出了他那张脸,嘴上保持着淡淡的笑意,低声说道:
“今日如何?”
“不算太好,出了一点小差错。”萧然雨微微侧过神,“有件事儿,草民想要跟您说。”
他朝着时沉情招了招手:“陈情,过来吧。”
时沉情回过神来,眼中的精光顿时消失不见,老实巴交的捏着衣角走到赢灏的面前,表情局促,很是放不开:“草民参见睿王。”
赢灏眯了眯眼,眉眼间滑过一丝不喜,随后看了一眼萧然雨,二人似乎是私底下目光交汇,他眼中的那抹不喜也就跟着消失殆尽,仍然语气温柔:
“免礼。”
“眼下不是个好说话的地方。”萧然雨道:“不知王爷可否能让草民与她上车说。”
“当然无妨。”赢灏欣然应允,甚是大方,眉眼含笑的看着时沉情:“上来吧。”
时沉情踩着椅子上了马车,警惕而保守的坐在最边缘,规矩的双腿并拢,也不多说话,也不多看。
她感觉到对面赢灏的目光在直勾勾的盯着她。
时沉情微不可察的拧起眉头,装作不经意的抬头看去,刚好与他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四目相对,她眼睛左右看了看,一副恍惚害怕的样子,又赶紧低下了头头。
“这位小兄弟……”赢灏见她如此恐惧,不禁笑了笑:“看起来好像是很怕本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