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真忙。”制止了怒火上头的小桃子,时沉情忍着痛站起身:
“夫人的命令,我们自然要照做。”
“那就做。”
白善善勾起嘴角:“顶着水盆走满一个时辰,水若是洒了,就要再顶一盆,我也算是对你们仁慈一点,不让你们洒了水之后就重新开始了。”
嗯,这可是真仁慈。
时沉情领着小桃子走向外面井口处打水,两个铁盆,都是比较有分量的那种,打满了水更不用说了,就连小桃子都拿得有些不稳:
“姑娘……您行吗?”她很是关切的问:“不如奴婢去求求她们,奴婢顶两个时辰吧?”
沉情的脸色都白了。
她如今走路都费劲,叫她顶着重物在院子里走,那就是在要她的命。
“不行也得行。”
咬着牙,时沉情将脸盆顶在了脑瓜顶上:“你就算是对她们求饶,她们也只会更开心惩罚得更重罢了。”
头上受重,连带着腰椎一串儿疼,时沉情的脸色白了又青,咬着牙在院子里走起圈儿来。
刘芳就在一旁冷漠的看着,一点心疼的神情都没有,甚至还有心思问白善善:“夫人可否要喝点热茶?奴婢也就去给您讨要点来?”
“甭了,要什么热茶。”
白善善光是看着就觉得心情很愉悦了:“今日虽然大婚,但是王爷第一晚上定然不能来我这个妾室房间里面,我也住不惯。”
“还不如来这儿看看热闹,逗逗趣,好生的玩一玩这个丫头。”
时沉情走得摇摇欲坠,连腿都要抬不起来。
“哎哎哎!”
白善善拿着一个鸡毛掸子轻轻的在房门口敲了敲:“快些走,不然一个时辰到了,你竟偷懒了!”
时沉情闻言抿了抿唇,目光锐利的朝她们看了过去。
“哎呦,那是什么眼神啊,好吓人哦。”
白善善用帕子遮掩着唇:“怎么了?你心中不忿是不是?用这种眼神看人,活像是要将我们生吞活剥了一样。”
赢纣一路从白善善的房间处赶过来,脸色阴沉得可怕,眼中像是藏了两把刀子似得,刚一踏进时沉情的院子口,就瞧见了时沉情正顶着一盆水,摇摇晃晃的前行。
他见此迅速的向后退一步,隐在墙后面,瞧瞧的看着院中的情况。
白善善与刘芳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房门口,主仆二人面露嘲讽,而反观时沉情这对主仆,主子脸色苍白,小桃子面露心痛。
时沉情实在是有些支撑不住了,身子晃了晃,冰冷的井水打在了她的身子上,激得她身子一颤,死死的咬住了牙根。
小桃子见状,顶着盆哭着跟白善善喊:
“我们家姑娘这两日才刚刚能走!!您现在就在这儿刁难人?”
时沉情眸光暗了暗,突然就觉得醍醐灌顶,顶着头顶上的盆,气势汹汹的就朝着白善善走了过去。
“刁难?”
白善善拔高了声音,面含嘲讽的道:“咋了?这她去偷皇上的玉簪,难道也是我指使的不成?”
说着她看向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时沉情,狠狠的横了一眼:
“你往我这儿走什么?滚回去兜圈去!!”
时沉情二话没说,取下头顶的盆,一盆水就朝着她们两个人泼了过去:
“我兜你娘的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