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斐咬着下唇,看见自己的乳母急得哭了:
“王爷没解开我的盖头,合卺酒都没喝就走了!嬷嬷你看他去哪了?”
陈嬷嬷又匆匆忙忙的去看了王爷离去的方向,心里头估算了一下:“他好像是去看白家的小姐了。”
“白家小姐?”施斐闻言瞪大了眼睛:“我这个妃子还没有看,他就忙着去看那个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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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沉情这边昏昏沉沉的要睡着了,忽然有人重重的敲响了房门。
她浑身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身边同样睡得迷迷瞪瞪的小桃子去开门:“谁啊?”
“是我。”
熟悉的声音响在门外,时沉情猛地睁开了眼睛。
小桃子亦是有些不想开门,扭头看向她:“小姐,是夫人。”
时沉情眸光微黯,她果然没有猜错,刘芳果然作为白善善的陪嫁嬷嬷来了。
“走!”
懒洋洋的拢了衣裳,时沉情墨发倾泻而下,带着微卷,像是一只亮起爪子的猫:“迎客!”
她方才已经褪去了外衫,着的是大红色的里袍子,此时略有些松散的搭在身上,幽幽地打开了门。
白善善正着妾室的粉色衣裙悠然的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刘芳。
她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满脸倦怠,待看清了眼前的人,略有些夸张的捂住了嘴:
“哎呀,夫人?!”
白善善本来已经摆好的笑容被她夸张的语气弄得嘴角一僵,随即有些好脾气的勾了勾嘴角:“妹妹,好久不见。”
“可不是好久不见吗?!”她热切的迎上去,脸上堆着笑,像是个迎接客人的主道家,余光瞥见刘芳,微微一笑:
“这是夫人带来的陪嫁嬷嬷吗?”
刘芳本来准备对她劈头盖脸一顿损的,一听她这么形容自己,当时就沉下了脸:“你怎么说话呢?我是你娘!你竟然装作不认识我?”
“啊?我没有娘啊。”沉情闻言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依靠在门框上,一点规矩都没有,扭头看着身后愤愤不平的小桃子:
“桃子,你告诉我,我有没有娘?”
“姑娘您哪有娘啊。”小桃子这还在气头上呢:“之前有一个,可惜人家不认您了。”
沉情闻言友善的朝着门口的俩人笑了笑:
“小丫头说话直,嬷嬷和夫人别介意。我这如今不如从前,剔除了白家族谱,虽说咱们都是些旧相识,但是也要顾念着规矩。”
刘芳脸色青了白白了又紫:“我可不记得我教过你过河拆桥的这件事儿。”
时沉情用帕子掩唇笑了笑:“都长大了,谁还用教啊,有样学样呗。”
俩人的嘴角齐齐的抽了一抽,时沉情忽然一拍手:
“瞧我忘了,二位贵客自打进来都是站着的,赶紧进来!”
她这才往里请。
白善善跟刘芳在门口被时沉情怼了一遭,心情本就不是很好,可是一跨进来啊,一瞧着寒酸的背景和这清贫的房子,白善善这颗心就又跟着荡漾起来:
“妹妹你这是住的什么屋子啊?怎么这么寒酸?”
刘芳见此,黛眉蹙了蹙,也很是心疼的叹了一口气:"本来以为你来这儿是过好日子的,可是谁曾想,你竟然生活条件这么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