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眼珠子一瞪:“没有?你这个死丫头没钱你不会去卖啊!长这么好看的脸蛋有什么用!你弟弟想出去吃顿好的都没有,你活着还有什么劲?!”
扬言抬起手来又要打,曲长笙面不改色,抱着往李大娘面前一挡:“这是皇上的衣服。你要打吗?”
李大娘一哽,脸色涨成猪肝色:“你——”
“我现在是给皇上洗衣服的人,皇上的衣服出了事儿,别说二两银子,就连你我的下葬钱都要打进去半吊子。”她凉凉瞟她:“曲长安想要的钱,我没有,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你这个不孝女!”
曲长笙又抱着她的盆挡在面前,李大娘瞧着里面的金线灼灼,终究还是没有下了手去。
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敢。
转身去打水,曲长笙头也不回也能感觉到李大娘那种愤愤不平,却不知道身后是谁说一句:“你去撕那个盆里的,那件衣服可不金贵。”
李大娘一回头,就瞧见了方才曲长笙拎在手里的衣裳,雪白的缎子,的确没有什么花样。
不好!长笙刚转过身,只见李大娘拿起盆中衣衫,用力拉扯,撕拉一声,活生生的扯掉了半个袖子。
迟迟赶来的管事嬷嬷乍一见此状,险些晕了过去惊叫到破音:“长笙!!!”
曲长笙当即放下手中盆,一把夺下衣服:“你疯了是不是!!这是皇上最喜欢的衣裳,你就这么给撕了?!你想死啊!!”
一时冲动下的李大娘难得见长笙发火,再一听这是皇上喜欢的衣裳,顿时脊梁骨发凉,却也咬着牙道:“谁让你跟老娘说话没大没小?再说了,方才是有人说这件衣服不金贵——”
转过头,方才说话那人早就淹没在茫茫人群当中了,哪里知道是谁开的口?
曲长笙见她这幅蠢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人家让你撕你就撕,她让你死你怎么不去死!现在可倒好了,你撕了这衣服,我们整间浣衣局都得陪葬!!你满意了是吧!!”
“啊?这么严重?”此言一出,人群沸腾了,帝王的暴戾残酷她们不是不知晓,这无妄之灾突然落到了他们的头上,归根究底,不就是这对母女?
管事姑姑怒气冲冲的拨开人群,“长笙!你可真是惹得一手好麻烦!”
曲长笙挺直腰杆毫不畏惧:“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不是我惹得麻烦,而是眼前这位。”
“你、我是你娘,你现在竟然把关系撇的一清二净?要死你去死,别连累我,我们曲家没你这号人!”
“你们两个谁都别想跑!”张姑姑最讨厌的还是这个叽喳的泼妇:“方才就是你把这件衣服给撕坏了,现在你怪你闺女,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你是罪魁祸首,你闺女死,你也得陪葬。”
李大娘立起了眉头:“凭什么我要给这个贱丫头陪葬?”
“张姑姑,我知道,这件事儿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我会想办法,把这次的灾祸给补救,尽量不牵扯到大家安危。就是死,也只有我和我娘。”比起李大娘的阴险泼辣,曲长笙的理性理智才勉强让张姑姑怒火消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