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二十多年，只有两次他喊了自己的名字。第一次就是分手吵架的时候，第二次就是现在，他真的生气了。韩书妍竟有些害怕起来，吵架那次，顾庭也如今日这般生气，甚至要更愤怒一些。

自己到现在都记得他那时的模样，眼底满是红血丝，拳头捏的紧紧的，额角的青筋都凸了出来，当时自己因为太过生气和伤心，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为何这么生气，只觉得明明是他错了，为什么他反而一副不高兴的模样，现在想来……他气的就是自己对他的不信任，甚至不愿意听他解释吧。

这么想着韩书妍有些内疚，这些年，自己一直把两人的感情不了了之归于顾庭的背叛，可如今看来，竟是因为自己的误会。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韩书妍觉得自己还是要道个歉的，若不是那场误会，自己和顾庭现在应该还好好的吧，说不定大学毕业的时候，婚都直接结了，果然啊，自己的性格太冲动了，“我……欠你一句道歉，对不起当年……以及后来一直误会着你，甚至把分手的过错都归到你的身上，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问题，真的很抱歉。”

“我要的从来不是道歉。”因为韩书妍的话，顾庭倒是冷静了一些，但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韩书妍不可能不明白顾庭的意思，可是……当年的自己的确深深地喜欢这顾庭，可现在的自己……好像真的找不到当初喜欢他的那种感觉了，就算清楚了当年不过是误会一场，却也不再喜欢他了。

纠结了很久，韩书妍还是想要坦白点，就像是顾庭再怎么捉弄自己，都不会对自己说谎一样，自己也不愿去欺骗他，“抱歉顾庭，我……就算当年是场误会，是我没有给予你新人，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好像真的……回不去了。”

顾庭低着头，碎碎的刘海垂下来，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如果……我没有这么在意自己的尊严，如果我早点过来找你解释，如果……我们会不会继续在一起？”

“或许从一开始我自己都没有察觉，但当年我的确是喜欢你的，好像你就是我什么中的一部分，即使你总是捉弄我，让我气愤的不得了，却也改变不了你在我心里的位置。”韩书妍这是第一次坦白自己对顾庭当年的感情，“就因为是这样，所以即使是现在我也不想把我们的关系弄到无法挽回的地步，顾庭，都已经过去了，去追究一些挽回不了的事情，已经没有意义了，只会让我们之间以后变得尴尬，所以……不要再追究了好嘛，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或许你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我了，只是因为习惯了罢了。”

“或许吧。”顾庭尽管清楚自己的心意，并不是韩书妍说的那样，习惯和喜欢他还是分得清楚的，但此刻也不愿再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