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辰这句话说的十分肯定,丝毫没有犹豫。
慕延却因为她的话眼眸中而露出伤痛的神色,“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不记得,这位先生,请你让让,我该带着孩子回家了。”林星辰的声音平淡,却没有人发现此时她的双手已经像寒冰一样冷。
林思延被她抓住手往外走的时候,被她的手冰得直吸气。
“林星辰!”慕延在她身后歇斯底里的喊道,“我不信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你为什么要一走了之?你为什么会和上官朔在一起?”
这些问题每一个都让林星辰无法回答,她仅仅在原地停留了一秒,便拉着林思延决绝的出了酒吧。
她无法面对慕延,因为他什么也没有做错,错的人是她自己。
慕延看着她的背影,慢慢阖上双眸,心中宛如刀绞。
为什么,为什么林星辰会失忆?如果她没有失忆的话,又为什么不肯理他?为什么会和上官朔在一起?还跟他生了孩子?
他的脑海简直要被这些疑问填满,像炸药一样把他炸开。
他坐在那里左一杯右一杯喝着白兰地,脸上写满了生人勿近和痛楚。连宋准备打样的时候看到他还不肯走,端着自己的茶杯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
“滚,别来烦我。”慕延低着头说道。
连宋完全不为所动,挑了挑眉说,“慕少,我们这里要关门了,你如果不肯走,我就让保安把你请出去了。”
慕延从怀中掏出一只钱包,拍到桌子上,把杯中的酒一口喝掉,“要多少自己拿,别再烦我。”
连宋笑了一声,喝了一口自己杯子里的菊花茶,“年轻人别这么喝酒,对身体不好,心烦的话,喝点菊花茶吧,对身体好。”
慕延彻底被他烦透了,站起身就要往外走,结果却被连宋叫住,“你今天和林星辰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慕延应声回头,冷眼看着他,眼眸中带着深深地寒意,“你什么意思?”
“我和林星辰认识五年了,做了我五年的徒弟。不过我知道这孩子心里一直不开心,甚至可以算的上心结,我这个人啊,其实挺不愿意了解别人家的私事的,毕竟音乐是音乐,生活是生活,生活上的不易可以带到音乐上来发泄,可如果带入情绪太多,就会脱离不了风格。她现在就是唱抒情的歌和悲伤的歌都发挥不错,可一旦让她弹奏轻快的曲子,她就会发挥的很不好。我觉得一个歌手不能局限在风格上,所以,我只能腆着这张老脸,来帮她摆脱心结了。”连宋自顾自的说了一大长串,可慕延的关注点只在连宋是林星辰师父这件事上。
“你五年前就认识林星辰了?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慕延连连追问。
一阵冷风夹杂着飞雪从大门钻入,慕延不由打了个寒颤,他觉得自己的酒好像有些清醒了。
连宋也被那阵小风弄得浑身发冷,走过去把大门关好,说道,“五年前,大概也是这样的雪夜吧,在墨尔本,上官朔找到我,说让我救一个人。”
连宋关好门后又再次坐回座位上,手里握着那杯菊花茶暖手,优哉的说着,“我当时就笑了,我是一个音乐家,让我救什么人,我又不是医生。结果上官朔却说,他心爱的女人得了产后抑郁症,没有什么可以让她脱离抑郁的,只有音乐。他对我说,她喜欢的东西,可能也只剩下音乐了。”
慕延听了他的话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宛如一尊雕像,脸上表情不明,似在深深思考什么。
连宋便说,“过来坐吧,今晚你的酒不要你钱了。”
慕延犹豫了一下,这才坐到他的对面,抬起头,似听课一般认真的听着连宋所说的每一个字。
“我听上官朔说完,突然对这个女孩感了兴趣,能喜欢音乐喜欢到这种地步的人还真不多,我便跟着他来到一个别墅中,看到了林星辰。那时候她整个人削瘦的就剩一副骨架了,根本不像刚生完孩子的女人,她坐在床上看着窗外,脸上神情淡淡,也看不出她是不是抑郁,但能明显感觉到的是,她不快乐。”
慕延的手蓦地攥紧,嘴唇抿成薄薄一条线。五年前,她是刚生完上官朔的孩子吗?那她为什么会得产后抑郁症,是因为上官朔没有照顾好她吗?
他转瞬想到上官朔对他交往过的每个女人都很无情,他也就释然了,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对林星辰很好呢!肯让她生下自己的孩子已经是恩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