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遇到的还是会遇到,重新开始,不只是简单的重头再来。
这样耗费心思的,重新填满一个人的记忆,能换来的,可能是无尽的厌恶。
岳临澜从李墨乾那里得到了关于言浅西的最有价值的东西。
“她没有死,她还在。”李墨乾说。
“什么?”
“浅西还活着。”
“她在哪儿?你怎么知道?”
“我只知道她还活着,至于在哪里,我不知道。”
“那你从哪里知道,她还活着。”
“还记得老黑么?言浅西车祸跟他脱不了干系。”
“你是说,老黑从监狱里出来了?”
“对,不过,现在已经死了。”
“李墨乾,既然跟老黑脱不了干系,那就跟你也脱不了干系,想当初,老黑可是被你亲手送进去的,如果真的是因为你,浅西出了什么意外,我饶不了你。”
“所有的事情,也都不是我想要发生的,你以为浅西在我这里,什么都不是么?”
“哼,永远只会嘴上说说而已的人,当初老黑对你,也算是亲近得了,你能做出什么事来,自己心里还没点数么?”
“算了,现在找到浅西最重要。”
从始至终,岳临澜从李墨乾那里,就只得到了这么一个信息。
幸好,不算太坏。
宋娴雅家里,岳艾溪哭哭啼啼。
“你别哭了,行不行?”言拓瞪了岳艾溪一眼。
“我哭怎么了?又不关你的事。”
“整天你就只知道哭,你哭妈妈就会回来了么,能不能安静点。”
“我就是想哭,怎么了?”
“外婆已经很伤心了,你能不能懂点事,不要再让她伤心了。”
“可是,我想妈妈了。”
“会有办法的,别哭了。”
言拓看了一眼岳艾溪,小脸已经哭的红彤彤的,实在不忍心责怪她。
岳临澜也没有告诉他们言浅西的事情,至于现在到底找到了没,言拓和岳艾溪不是很清楚。
言拓主动联系岳临澜,想要知道一些事情的进展。
“妈妈,还没有消息么?”
“小拓,你好好的,和艾溪待在外婆家里,不要让我担心,看好她,你妈妈我一定会找回来的。”
“可不可以联系李墨乾,或许他也可以帮忙。”
“记住,李墨乾不是什么好人,以后不要再联系他。”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记住我说的话。”
挂掉了电话,言拓心里不太好受。
本来言浅西出了事情,大家心里面都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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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房间被黑暗笼罩着,厚重的窗帘被拉上,一丝光亮都投不进来。
安流扇待在屋子里已近好多天了,也不见她出去。
桌子上静静躺着的,冷啸的那封信。
如果这封信,到最后还是被送到了你的手中,或许那就说明,我已经回不去了。
安流扇,好好生活下去啊,花店可不能荒废。
反正你也没有喜欢过我,不要太责怪自己,李墨乾可能会把事情告诉你,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伤心,这都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
以后不要再想着报什么仇了,你现在很安全,如果李墨乾继续纠缠你,你可以将我的事情拿出去,威胁他,他会忌惮一些的。
很开心,能够跟你带这么长时间,在特种部队那些年,我是一个没有身份,随时准备失去生命的人,因为替朋友报仇,被赶出部队,阴差阳错的,遇到了你。
可能,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
好好过,记不记住我,都请笑着说想我。
还是想说,以前你的打扮还是很好看的!
有人关心,被人默默地照顾着,保护着的感觉,原来就是这个样子。
但是安流扇发觉,她知道的太晚了。
有一个人,好好的待在她眼前,告诉她说要跟她一辈子守着这个花店生活下去,不离不弃。
“席暖。”
“老板,你在哪儿啊,这花店都几天,没开门啦,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出了远门啊。”
“花店就交给你了,你不是很喜欢花么,那就好好经营下去吧。”
“老板,你瞎说什么呢?这可是你跟冷大哥的花店,我们还要在这里等他呢,万一他要是知道了,不得打死我啊!”
“他不会回来了,永远都不会了。”
安流扇的声音带着哭腔,席暖听出了不对劲。
“是不是冷啸出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
“他死了。”
“怎么可能,他说他会回来的,老板,你就不要开玩笑了,这种事情不能乱说啊。”
“原来,他是真的想要和我守着花店一辈子。”
“老板,你在哪儿啊。”
席暖焦急的问,他听出了安流扇话语里的不对劲,冷啸的事情,他不愿意接受,但是比起这冲击,更重要的是确保安流扇的安全。
可是安流扇只顾着自己说话,完全不顾席暖的询问,她告诉他不要来找他了。
“老板,有什么事,你当面跟我说。”
“席暖,好好把花店经营下去吧,就当是我的心愿了。”
“我们一起。”
“再见,不要找我。”
安流扇关掉手机,床头边放着一杯水,一瓶安眠药。
房门,被反锁了好几道……
席暖还是来晚了,安流扇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这次,她是下定了决心要走。
事发太突然,席暖一时间接受不了这双重打击,怎么事情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安流扇不是没有准备的,花店的主人已经变成了席暖,已经准备好多天了吧!
人气插花设计师安流扇自杀身亡。
一时间,新闻满天铺地。
这次,真的没有安流扇,也再没有谢悠悠了!
她走的很安详,很平和,像是看透了整个人世间的繁琐事,不想要在走下去了,就停在了这里。
到了最后,她找到了自己身边的感情,得到了她一直以来都想拥有的那份感情。
生前做过的事情,无论好坏,无论善恶,人们自会评价,就由不得她来掌控,安流扇的一生,算不上幸福,但幸好,她很幸运。
有人欢喜有人忧,李墨乾算是渔翁得利,成了这出戏最大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