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可用而不是可信,意在说明这人确实有利用价值?而不是是否忠心,这么多年了,花清英也不敢轻易判断沐景炎昔日旧部的忠心程度了,而各家派出去的探子时常以毒药牵制,她也认为此法效率甚高。
而且侯毅的忠心与否在花清英看来也就是那么回事儿,自古当奸细的又有几个有好下场?只要此时能为他们所用,日后之事,谁又算得准呢。
花琪洛倒是并不意外自家母亲的这一建议,但他还是摇了摇头,因为他知道穆婉宜不会同意她这样做,“刚刚投诚之人便用毒显得咱们心狠手辣,儿子也认为此人可信。”
花清英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道:“如此,万事小心。”
接下来一夜无话,眼前越家的事情刚刚解决,众人也是时候稍事休息一下了,当然若是不知道安平的事情,穆婉宜会更加高枕无忧。
百里寒此时的心理也很是愤恨,安平那个不知深浅的丫头为了自保竟说出这样的话,如此早些除掉他也是好事。
百里寒知道花琪洛虽然没有明说,但绝不会放过安平。所以他并不担心安平今后还会,兴起什么风浪,此时他们要做的便是将沐家的谣言按回去,决不能让穆婉宜的身份和名誉受损。
他看着怀中安睡的人,借着朦胧的月光,他的样子还是恬静温柔,他发誓,要将他那羽翼之下一辈子,决不让她轻易去冒险。
一夜无话,接下来的两三天,穆婉宜过得很是清闲,每日在院子里走一走吃些好吃的,偶尔和百里寒他们商议一些小事。
越家陆续在肃清内外家贼,那两个被他们抓来问话的人也放了回去,并重新在越家安定了下来,虽然职位卑微,却也保住了性命。
百里寒偶尔也会带着人到越家去帮忙,他俨然无论是在名声上还是现实权利上都已经成了越家名副其实的少主。
这天清晨,花琪洛匆匆来敲响了穆婉宜的房门:“姐姐,沐家生变,安平死了。”
穆婉宜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惊讶,她下意识地看向百里寒,觉得这中间有一些事情应该并不是巧合。
百里寒却神态自若,一边将披风递给她一边道:“本王去开门。”
此时穆婉宜才注意到外面已然飘雪,虽然雪下的并不急,却是鹅毛大雪翩翩飞舞。外面已经笼罩着一片朦胧。
花琪洛在檐廊下抖了抖身上暗红色的斗篷才跨进门,“这雪下得突然,却也应景,听下人说南山的梅花开了,姐姐要不要出去看看?”
穆婉宜闻言有些心动,他们已经太久没有出门换换心情了,她大步走到门边向外看去,不远处的房屋已经被皑皑的白雪覆盖。
此时天气并不冷,倒是适合观雪,但此时他们还有事要商议,此时并不是看景的时候。
“你说安平死了,怎么死的?”穆婉宜说着,转身向坐在茶几旁的花琪洛走去。
其实穆婉宜是想问,“安平是怎么被你弄死的?”
但既然花琪洛并没有坦白的意思,她便也没有必要问这样的问题。安平从来到夜国的那一刻起便应该知道此行是九死一生,何况她们之间有血仇,穆婉宜并不为仇人的死而惋惜。
花琪洛见穆婉宜并没有说破的意思,便理直气壮地道:“原本我是将想要将那位公主救出来再逼她改口的,只可惜那位倒霉公主被沐家的人毫不犹豫地灭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