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即为合,柳叶寓意为留,绣着柳叶的荷包常为女子送给男子的定情信物,穆婉宜虽然对这些东西并无兴趣,可是在缝制荷包的时候却鬼使神差地在上面缝了这么一片叶子。
此时想起自己那歪歪扭扭的针脚,穆婉宜突然觉得有些拿不出手,于是便向百里寒商量道:“那柳叶绣的确实不好,不如王爷先还给我,下次我找人重新绣一个,送给王爷好不好?”
百里寒却拍了拍胸口的荷包不肯还给她,“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虽然针脚稚嫩,可本王很喜欢。”
穆婉宜闻言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却一挑眉故意问:“王爷真的喜欢?不觉得丑?”
百里寒认真地点了点头,“有些东西全在情谊不在美丑。除了母妃,本王这些年再未收过这些东西。你并非一般绣阁中的女子,不必在意这些东西。”
见穆婉宜却好像对品相很在意的样子,百里寒挑了挑眉揶揄道:“不过本王记得成亲之前,宫里的嬷嬷可是跟我说,穆家大小姐琴棋书画,女工女红,无一不通,无一不晓。”
穆婉宜闻言立马干笑了两声,敷衍道:“媒婆的话哪能信啊,再说这东西这么长时间没练手了自然生疏嘛!”
百里寒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如此说来到是也说得通。”
穆婉宜连连点头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百里寒觉得自己的小妻子此时简直可爱极了,于是便摸了摸她的头,牵着她的手大步流星地前走去。
花琪洛在收这没有一丝花样的荷包之后,憋着笑调侃道:“这还真像是姐姐的手笔,简单大气。”
穆婉宜没好气地拍了他一巴掌,“这是让你保命的,又不是让收藏的,要那么多花样有什么用?”
花清英看着手上同样没有什么绣样的荷包,第一次和穆婉宜达成了共识,“绣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我看也没好到哪儿去,这样简单大方倒是适合男孩子。”
花琪洛闻言无语凝咽,谁让他们家的两个女人不只不会大家闺秀擅长的,甚至都还彪悍不好惹呢?
“这东西使用的时候一定要谨慎,不要逆着风散,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用。”穆婉宜叮嘱着,意在让花琪洛万事小心。
花琪洛将手上的荷包小心收好,并乖巧应下:“那便多谢姐姐啦。”
众人正说着话,花家的管家便带着一个始终低着头满身臭烘烘身穿暗灰色低等下人服的人走了进来,“主子,陈公子来了。”
花清英赶忙道:“公子快请里面坐。”
其余几人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始终表现得低眉顺首的人明白他就是此次在越家的内应。
屏退众人之后,那轮廓深邃俊逸的青年人当即便在百里寒的面前跪了下来,“属下陈荣参见少主,见过少夫人。”
他此时虽然是一声破破烂烂的低等下人打扮,但却怎么也遮不住他本身明朗超然的气质,穆婉宜甚至觉得越鹤鑫留着他还让他做府上最脏最累的活儿不只是因为他受到了越明的牵连,还有故意折辱的意思。
百里寒赶忙上前将人扶起来:“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陈荣起身之时已经有些抑制不住激动地泪水,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略显粗糙的羊皮地图颤巍巍地递进了百里寒的手中,“越家宅院已经布满了守卫,少爷务必万事小心,宅子里还有几个主子的旧部,我等定当拼死将你们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