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琪洛一边被拉着往外走一边有些怀疑地问:“泡个澡姐姐就能好了?”
对于就这么被质疑,皇甫容音表示很不爽,但还是如实道:“还需要一些降温的冰块。”
花琪洛闻言立马接口:“我去弄!”
皇甫容因闻言随手拍了一下花琪洛的肩膀,后者当即便“嗷”地一声窜了出去。
“你把伤口重新包扎一下,然后监督越家的人将我的几间茅草屋从重新盖好,完不成谁也不能睡觉。”说完便带着星星向山顶的冰洞走去,那里的玄冰已有百年,冰凉纯净,是疗伤的最佳选择。
而这厢百里寒正红着脸为穆婉宜宽衣,虽说他们两个经常同床共枕,但毕竟还没有坦诚相见过,所以此时的百里寒心里真真是紧张无比。
但此时救命要紧,他们又是夫妻,百里寒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便开始一丝不苟地将为穆婉宜宽衣解带。
明明是几件轻飘飘的衣服,但在他这里却像是有千斤重一样,在她成功将穆婉宜放进浴桶之后,整个人已经是汗流浃背,虽然现在是在冰室里,但他不仅不觉得冷,甚至拽了拽衣领觉得很是燥热。
穆婉宜此时整个人都置身在红彤彤的洗澡水里,原本白到近乎透明的肤色因着药物的作用在盈盈的烛火下透着朦胧的粉红色光晕。
百里寒不自在地被开眼,在为她擦拭完耳朵旁的血迹后便将她有些毛躁枯黄的长发挡在了身前,却遮不住他内心的涟漪。
看着始终轻皱着眉头的穆婉宜,百里寒的脸上满是心疼,他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不只是因着药浴的缘故还是听到了他的许诺,穆婉宜的表情渐渐松懈了下来,变得平静淡然。
她身上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但两颊依依旧通红,尽管洗澡水已经转凉,她却依旧好像在高烧,只有敷着甘木枝的脑门温度清凉。
此时皇甫容音不在,百里寒便只能不停地用丝帕为她擦拭着脸颊降温。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皇甫容音才带着花琪洛缓缓走了进来,花琪洛的手上里拖着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搬来的二十四扇屏风,倒是刚好能将浴桶围在墙角阻隔外面的视线。
“姐姐的状况怎么样了?”花琪洛站在屏风放外面问。
皇甫容音将手上的一桶碎冰递了进去,“每个半个时辰加两铲子碎冰进去,等她醒了再泡两个时辰就可以出来了。”
皇甫容音说着打了个哈欠,“时辰不早了,老夫先去休息了,等这丫头醒了再叫我。”
眼看着皇甫容音推着冰棺不知进了哪一间不知名的密室,花琪洛搓了搓肩膀将刚刚她娘强行披在他身上的貂裘递给了百里寒,“这个你披着吧,别姐姐醒了你又病了。”
百里寒隔着屏风接过他手上的貂裘,“多谢!”
花琪洛没再说话,转身向外走去,毕竟那老不死的并没有给他们两个解读的意思,他们暂时应该还下不了山,修缮房屋的事情确实是急事。
百里寒整夜未合眼,但因为心里有事,便也不曾困乏,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穆婉宜的脸上,盼望着她赶紧醒来,对他说一句话。
直到日上三竿,隔壁主院的茅草屋重新上了房梁,穆婉宜才轻皱眉头悠悠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