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灵动的眸子闪烁着揶揄的光，看得百里寒心下微动，于是他向前凑了凑，眼神炙热，“怎能不心动？”

他这话显然不是在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对她说的，穆婉宜瞬间便羞红了脸，请推了他一把，娇嗔着道：“说正经事呢。”

却没想到百里寒理所当然地道：“本王就是在说正经事。”

他这话一出口，穆婉宜的脸瞬间便红到了脖子根，于是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再这样不理你了。”

百里寒见她如此娇羞的样子，心里就想抹了蜜一样的甜，却又担心再逗她的话她会炸毛，于是便笑着摆正了姿态。

“皇上为了稳定内外，始终扶持太子，但本王却觉得，他并不是真的中意太子，不过是因为他是嫡长子，再者，怀王过去有腿疾，小七年幼，老五的外戚又是夜国，不过是没有更恰当的人选罢了。”百里寒说着，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过她。

穆婉宜搓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半晌才道：“这么说来，东宫可能很快就要易主了？”

百里寒点了点头，穆婉宜见此像是送回了口气，“正合我意，我在计划什么你知道吧？既然现在有天时地利人和，即使你不同意我也不会收手的。”

百里寒却笑了，眼里写满了心疼，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你尽管放手去做，但记住不能以身涉险。”

穆婉宜心下很是感动，她笑着，眼中却蓄满了泪水，“谢谢你。”

百里寒见此心疼到无以复加，一边温柔地为她拭泪一边柔声道：“谢什么，我们是夫妻，自然是要相互信任的。”

穆婉宜拼命点头，先要复仇的心情比任何时候都要迫切，但她知道，这件事要几谨慎行事，不可能一蹴而就。

百里寒将她抱在怀里，他能够明白她此时的心情，就像是当年母妃被害死后，他的那种悲愤和想要复仇的迫切。

“哭吧，哭出来便好了。”百里寒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事实上，有时候，再厚的心墙也抵不过亲近之人的三言两语，这些日子以来，穆婉宜甚至不敢回萧家，因为她一直被生活在自责中，若不是自己在外树敌，外婆也不会被连累。

百里寒始终拍着她的后背静静陪着她，等待着她慢慢平静下来。

穆婉宜从小声抽泣到放生哀嚎，然后慢慢平静下来，却始终趴在百里寒的肩膀上不肯起身。

她觉得自己现在简直是丢死人了，并且诧异于自己竟然会在另一人面前肆无忌惮地哭，于是便更不敢抬头了，愣是眼泪鼻涕蹭了百里寒一肩膀。

就在穆婉宜纠结着要不要抬头的时候，却听百里寒道：“哭完了？这个世界上总有些无法挽回和无能为力，这一点我想你早就明白，所以一会儿除了这个门，继续拿出你靖王妃的气势来。”

穆婉宜先是掏出腰间的手帕擦了一把眼泪和鼻涕，然后才与百里寒拉开了些距离。

“我是不是哭得特别丑？”穆婉宜嘟着嘴问。

却听百里寒一本正经地道：“你一直低着头，看不到丑不丑，不过哭声确实刺耳。”

穆婉宜闻言当即便瞪了他一眼，“本姑娘声音如银铃，不准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