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穆婉宜在心里嘟囔着,却发现那岩洞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那马车简约之中透着华丽,一看便是出自大户人家,穆婉宜抖着身上的雨水走了进去,便见到了神情焦急的一群人。
那些人并没发现她,而是正扯着一块长布围着什么东西,每个人的表情都很焦急担忧的样子。
“少爷,这可这么办啊?”一个小丫扯着一命青色锦袍的年轻公子焦急地问。
那年轻公子面色沉痛,“我去找大夫。”说着便要向外走。
却一转头看到了穆婉宜,但他并未理会她,而是继续向外走去。
“这荒山野岭的,您这么一走,小姐可怎么办啊?”小丫鬟活着,悲伤地哭了起来。
穆婉宜自告奋勇都走上前,“我是大夫,不知……”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见那年轻男子神情激动地抱拳一礼,“真的吗?还请姑娘为我姐姐医治。”
穆婉宜也不多说,抬脚便向病人走了过去,那里面的人是一个年轻的孕妇,她此时痛苦地躺在棉被上,身下已经是一片血迹。
穆婉宜赶忙走上前去,清醒自己有随身带着银针防身的习惯,她先是为那女子把了脉,人后皱着眉头道:“因何早产?”
一旁年纪稍大些的丫鬟回道:“雷雨惊马。”
穆婉宜对妇产这方面并不是很熟悉,毕竟她以前的工作跟这个挨不上边儿。
“谁是家属?”穆婉宜此时的神情也带着一丝紧张和担忧,在这个时代,女人生孩子便真真是在鬼门关走一遭,这种早产又有难产迹象的就更是希望渺茫了。
听她这么说,那年轻男子赶忙隔着布帘道:“我是,姑娘有何吩咐?”
穆婉宜也不废话,“孩子还没下来,现在生不了,我会先给你姐姐止血,然后再想办法。还有,若是这中间出了变故,保孩子还是保大人?”
出现这种情况,一声一般都会建议保大人,但毕竟医生也只是外人,他们没有权利去决定这样的事情。
“保大人。”那年轻男子毫不犹豫地道。
但产妇却挣扎着道:“不,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我死了也无所谓的。”
穆婉宜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些,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袖管里的那套银针摆在了身侧。
“我会尽力保住你们俩的,但你也要坚强,你若是昏迷了过去,孩子就只能憋死了。”穆婉宜说着,手上快速下针。
十几根银针下去,那孕妇已经疼得喊不出声儿来,一旁的小丫鬟焦急地看着自家小姐苍白的脸,像是怕她下一秒就没了气息。
穆婉宜下完最后一根针后,便再次为产妇把了脉,半晌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血已经暂时止住了,她身子羸弱不能在这里生产,会的产后风,不远处便是我家的宅院,我带你们去那里吧。”
“多谢恩人了。”那面色惨白的女子像是终于燃起一丝希望般对穆婉宜道。
穆婉宜却始终表情凝重,“你不要说话,保存体力。银针封穴只能暂时制止你不出血,但这孩子你必须在两个时辰之内生下来,否则我也束手无策。”
布帘很快便放了下去,那年轻男子走上前来将已经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孕妇抱了起来,然后对穆婉宜道:“多谢相救,必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