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山这才把茶杯端到面前,用白瓷勺轻轻地搅了搅,香甜的热气扑面而来,他禁不住勾了勾唇,棱角分明的脸上显出一个温柔的笑。
他一直都觉得牛乳茶肯定很好喝,每次看着那丫头一口气喝掉一整杯,然后满意地叹息着,嘴唇周围都沾着一圈白白的牛乳,有时候那丫头懒得取帕子,就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胡乱舔了一圈,把嘴唇都舔得亮晶晶的。
肯定很好喝,他总这么想。
鹿知山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口腔里顿时都充斥着香甜,牛乳香滑,蜂蜜甘甜,这两种美好的事物混合在一起,美好都翻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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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傍晚。
书房。
杜衡觉得今天的鹿知山有点儿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最后还是闻到碧螺春的味道,他才反应过来,鹿知山竟然换茶叶了,杜衡看着摆在桌上的青花瓷茶杯,惊得目瞪口呆,不但茶叶换了,连那套鹿知山平日里用习惯的白瓷茶具也不见了踪影。
这一切实在太诡异了。
鹿知山见杜衡进来半晌都不吭声,一边抿了口茶,一边看向杜衡:“巡防营那边怎么说?”
杜衡眼瞧着鹿知山喝茶,心里更觉得诡异了,他忙得上前道:“启禀将军,昨晚马统领连夜审阅自邓氏被处决以来的京师巡防记录,京师及京师周边共发生火灾十一起,有人员伤亡的有七起,除了京郊山脚下一座偏僻院子里头的火灾,死亡人员的身份没有被核实,火灾发生在三月初十。”
鹿知山沉吟道:“比不仁子爵府的火灾早了十日,死了几个人?”
杜衡又道:“只死了一个人,属下按照马统领提供的地址,找到了那具死尸的埋骨之处,属下检查了那具尸体,尸体已经被烧糊了,皮肉皆无,但是属下发现那人生前曾受酷刑,大腿、小腿皆受重击,四处重度骨折,都是一击所致,但都不是致命伤,那人颈椎上的刀伤,才是致命伤,一刀见骨,可见行刑之人下手既狠又准,是个狠角色。”
“还有什么发现?”鹿知山又问。
杜衡点头道:“属下正要禀明将军,那尸体被烧的面目全非皮肉皆无,但是内脏却坚硬异常,属下觉得甚是蹊跷,所以废了些力气把他的胃给切开了,在他的胃里发现了丹砂的粉末,还有一粒没有消化的药丸,属下觉得那药丸很是奇怪,所以属下给带了回来,将军请过目。”
“长年累月地吃丹药,所以内脏异于常人,那尸体八成就是那道士了,”鹿知山蹙着眉看着面前帕子上的那颗药丸,抿了抿唇,有些不可思议道,“这是天地同寿丸。”
杜衡大惊:“天地同寿丸?那不是皇室的续命密药吗?不是说自许太医暴毙之后天地同寿丸的秘方也跟着消失不见了,那天地同寿丸不是已经绝迹了吗?”
鹿知山却点点头,肯定道:“我绝对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