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遵命!”两个带刀侍卫忙得应声道,一左一右将那哭号不止的朱世安给拖了出去。
“就是有朱世安这样心术不正的官吏,大荔才会积贫积弱、朝纲不振!”鹿知城听着那刺耳的哭号声,实在怒火中烧,他蓦地站了起来,走下了那六级台阶,缓缓地在一众文武朝臣中走着,一边瞪着大气儿都不敢出的朝臣,一边继续怒喝,“你们把心思都用在什么地方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今儿你踩我一脚,明儿我再回踩你一脚!你们以为你们站着的是什么地儿?这不是你们耍心眼、抱团取暖的污遭地儿!这是大荔的朝堂!是大荔百姓的所有指望!也是你们报效朝廷、施展抱负的所在!这应该是天底下最神圣庄严的地方,但是你们到底都把这儿当成了什么地儿?!”
“难道你们悬梁刺股、寒窗苦读,就是为了蝇营狗苟、构陷他人?!就是为了陷害忠良、踩着别人的血肉往上爬?!你们就不觉得羞愧?!不会觉得寝食难安?!”
“你们对得起你们手里的玉笏吗?!对得起你们的寒窗十年?!对得起你们读的那起子圣贤书?!也对得起你们头上的三尺神明?!”
“你们到底为什么要做官!”
“啊!为什么要做官?!”
……
鹿知城站在大殿门口,他怔怔地看着外面的红墙黄瓦,看着那湛蓝的青天,他蓦地回首瞪着那金匾上的四个灼人眼球的大字——
正大光明。
他忽然就怒不可遏了起来,他眼睛瞪得更大了,声音都喊哑了:“既是穿上了这身朝服,就当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若是担不起这责任,现在就脱了朝服!有一个是一个,大荔朝堂不是养酒囊饭袋的地方,也不是供养蛀虫的朽木!过了今日,若是再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再有不作为的,就不是扒了朝服这么简单了!”
声音还在大殿里回荡,左右相已经带着文武百官跪地,齐声道:“微臣愿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鹿知城大步走到正中,也蓦地跪在了地上,他朗声对鹿知山和鹿知岳道:“臣弟虽不才,却是大荔皇子,更该为大荔出生入死,臣弟愿赴南疆!”
鹿知岳一惊,蓦地握住了椅柄:“……可是丽妃娘娘才刚刚下葬,你这个时候出京怕是不妥吧?”
大荔祖制,父母亡,子女当在家为父母守孝三年,皇室就更加看重这些了。
“孝顺在心不在表,更何况臣弟是为国效力,想来母妃在天之灵也不会因此怪罪臣弟的,”鹿知城一边说,一边又叩头,沉声道,“南疆的战备,一直是臣弟和兵部合理筹谋,臣弟以为,没有谁比臣弟更能胜任镇南大将军一职,臣弟恳请两位皇兄答允臣弟请求。”
鹿知岳没有再开口,只是看向鹿知山,鹿知山打量着鹿知城,缓声道:“可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鹿知城对鹿知山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