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就在两人的注目中,硬着头皮端着牛乳茶走了进来。
“县主请用,上回县主说牛乳茶太淡了,所以这次奴才特地往里头多加了一勺蜜。”宋福将牛乳茶放在桌上,含笑对穆南枝道。
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穆南枝总觉得宋福今天的笑容有些不大一样,她也没好意思多看宋福,转头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牛乳茶,有些尴尬地道:“多、多谢了。”
“县主客气了,奴才告退。”宋福拿着托盘躬身退下了。
宋福退下之后,穆南枝有点不好意思再说话了,捧着个杯子,抿了一小口的牛乳茶,果然比以前甜了不少,好喝得很,她咕噜咕噜地很快把那杯牛乳茶喝了个底朝天,然后把杯子放回桌上,正要取出帕子擦嘴的时候,却让鹿知山给扳过了脸。
她的下巴被鹿知山抬着,她有点儿懵,也没想着要避开,就任由鹿知山取出帕子轻轻擦着自己的嘴。
逆着光,她看不清鹿知山的脸,却清楚地看见鹿知山的耳垂和常人很有些不同,她眨了眨眼,这才看清鹿知山的耳垂上有个小缺口,平日里她没有机会看得这么仔细,而且鹿知山也多是披散着头发,所以根本没机会看不到他的耳垂。
“表哥,你的耳朵是怎么?”穆南枝伸出手轻轻握住了鹿知山的耳垂,鹿知山的皮肤是古铜色,是常年曝晒在烈日下的结果,但是他的耳朵却是反常的有点儿白,大概是总被捂在头盔里的缘故,穆南枝觉得鹿知山的耳朵很……好看,即便上面有那么一小块残缺。
鹿知山把她的手拉下来,缓声道:“不过是在战场上留下的疤。”
穆南枝忍不住又多看了那只耳朵两眼,带着好奇问道:“表哥,你身上有很多伤疤吗?”
鹿知山笑了笑,没说话。
穆南枝意识到自己说了昏话,蓦地就红了脸,她忙解释道:“我就是随口问问,随口问问。”
鹿知山点了点她的额头:“想吃点点心吗?”
“不要,刚才牛乳茶喝得急,有点儿撑到了,”穆南枝摇摇头,又撒娇道,“表哥,你人真好。”
鹿知山哑然失笑:“就因为愿意管你吃喝?”
“不是的,表哥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好,你对我这个表妹都已经这么好了,以后你对自己的孩子肯定更好,表哥,你和别的男人一点儿都不一样,”穆南枝忙得摇摇头,生怕鹿知山不相信似的,“表哥你不知道,大汗的膝下有好几十个子女呢,大汗除了管吃喝,也没见他多问过一句,从前有个王子得了怪病暴毙,大汗竟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大荔这边比北狄重亲情,不过我也没见哪个父亲像你这么有耐心,我胡搅蛮缠你不怪我,我倒苦水你也耐心听着,每次过来也都好吃好喝地待我,表哥,你真的特别特别好。”
鹿知山一时接不上话,他和穆南枝的关系,当然不是父女,但却也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表兄妹能概括的,鹿知山不止穆南枝这么一个表兄妹,也没见他对谁上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