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山抿了抿唇没说话,半天才道:“万岁爷也不知是不是糊涂了,不顾朝臣更不顾百姓,竟这般纵着阮新怀行恶。”
“他只想捂着事儿,又最怕开战,哪里顾得上朝臣?更别说是草头百姓了,”杜衡越说越是愤慨,“这才是第一年,以后每年都要从民间选八百名美人,这就是要祸害千百户的人家,以后说不定那吐蕃和暹罗还会坐地起价,到时候还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家因此家破人亡,唉!属下每每念及此事,总是愤恨不已,偌大之国竟受制于那起子弹丸小国,因此国不将国,黎民遭殃,这不光是大荔之耻,更是大荔战儿郎之耻!”
“是啊,大荔每个好儿郎都有保家卫国、驱除鞑虏的权力,”鹿知山沉声道,“若真到了那个时候,谁都不能剥夺了这权力,即便是九五天子。”
杜衡面露喜色:“将军所言极是,周炽早就准备好了,眼看着谢伦也要率队抵达南疆了,到时候只要将军一声令下,且看南疆二十万大军踏平吐蕃暹罗!”
“哦?都二十万了?”鹿知山淡淡笑了。
“可不是吗?南疆可是咱们的老底子,当年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莫约有四万人,都被周炽揽入麾下,将他们分散在南疆各地,扮作百姓,那起子老兵可都是靠着将军私下里拨款,这才能偷摸地继续练兵扩充,且那七万英烈的遗属也都由将军养活这么些年,那起子遗属中的子弟也都感念将军大恩,有不少人都自愿奔赴南疆投军,”杜衡一扫刚才的阴沉愤懑,脸色满是喜色,“如今南疆的二十万泱泱大军可不是从前被朝廷抓去的壮丁,个个都是一身胆量的铁血战士,也不是吐蕃和暹罗能轻易挑衅的。”
“南疆二十万,库伦三十万,”鹿知山看向杜衡,笑了,“看来是你治家有功,这些年竟有本事养得起五十万大军。”
“呵呵,将军您是知道的,属下旁的本事没有,就是擅长赚银子,”杜衡挠了挠头笑了,一边继续跟鹿知山道,“江南茶山三十三座,丝厂二十八个,绣院二十六个,当铺四十三间,钱庄五十四间,庄子六十八个,盐场六间,另外广西银矿四座,新疆和田玉矿三座,库伦铁矿三座,这可都是将军的产业,不是属下夸口,如今便就是给个国库也不换啊。”
鹿知山含笑拍了拍杜衡的肩膀:“本王闲散了这十来年,竟不想却也有富可敌国的一天。”
杜衡一脸谄媚:“将军富可敌国,自然咱们这些子下属也跟着沾光,谢伦前阵子来信才说,如今库伦大军不管是将军还是普通士兵都配上新的铠甲兵刃了,这可都是将军的恩典。”
“不管是将军还是士兵,上阵杀敌都是一样的精忠报国,下阵又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在他们身上花多少心思都是值得的,”鹿知山道,一边顿了顿,又道,“谢伦和赵靖廷的事,你也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