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为我不懂,人家喜事嬷嬷早就跟我说过的,按照大荔的风俗,新过门的媳妇儿头一日清晨是要给公婆敬茶的,你倒好,直接遣人进宫,说什么你突染风寒不宜入宫,还什么得让我伺候在侧,也不能入宫,鹿知山,你当别人不知道你揣着什么心思呢?指不定如今多少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呢,啊啊啊啊!真是没脸见人了!”
鹿知山见小孩儿吃完了一筷子鹿肉,又忙得给她夹了一筷子的茄盒,喂到了她嘴前,一边含笑道:“万岁不是允了将敬茶和回门定在同一日了吗?你又管那起子闲人嚼什么舌根子?”
穆南枝一边咬着那块茄盒,一边拿眼剜着鹿知山:“呸呸呸!人家才不是嚼舌根子,人家说的没错,你分明就是你……”
穆南枝忽然说不下去了,脸红得不像话,却兀自瞪着鹿知山,那副恼羞成怒的模样,简直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炸毛了的小猫咪,鹿知山忍不住就低下头去亲了亲小猫咪油亮亮的嘴巴,炸毛了的小猫咪气焰顿时就消了,毛也顺了,忙得转开了脸,小声抱怨着抱怨:“你你你你离我远点儿,不要有事儿没事儿就动手动脚的,你让我好好儿吃顿饭。”
鹿知山果然没有再放肆,伸手给小孩儿盛了一碗银耳蜜豆羹,一勺一勺地喂给小孩儿,小孩儿风卷残云了这么一通下肚,吃得很饱又舒服,一吃饱这困劲就上来了,她倒在男人的怀里打着哈欠:“表哥,我困了,真的好困啊,昨晚分明就没睡。”
鹿知山下巴抵着小孩儿的发旋,轻轻厮磨:“既是困了那就好好儿睡吧。”
小孩儿的手抓着男人的衣襟,脸颊蹭着男人的胸膛,口齿不清道:“表哥,你别走啊。”
“表哥不走,就在这儿陪着你,囡囡只管放心睡吧。”鹿知山低下头,亲了亲穆南枝光洁的额头。
男人伸手将毯子裹在小孩儿身上,大手轻轻地拍着小孩儿的后背,目光一直温柔地在小孩儿的脸上流连,从乱蓬蓬的发,到她的美人尖,再到浓密卷曲的睫毛,又到小孩儿圆翘翘的鼻子,还有微微红肿的嘴唇。
他怎么看都看不够,怎么看怎么觉得穆南枝生得好,忍不住又俯下身亲了亲她红扑扑的脸颊。
睡不安稳的穆南枝嘟囔着扭了扭身,鹿知山是不敢再偷亲她了,大手却仍旧轻轻得拍着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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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进来收拾碗筷的时候,就看着穆南枝伏在鹿知山怀里沉沉睡去的模样,鹿知山一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低着头温柔地看着她,两人起得晚,没顾上梳头发,这时候两人的头发都是披散着,交缠着垂在一起,难免凌乱了些,但是却又显得那么安宁温馨。
吉祥忙得放轻了手脚,收拾了小几上的碗筷,鹿知山指了指小几,吉祥忙得点点头,然后又出去唤了一个奴婢进来,两人一道把小几给搬下了软塌,这才端着碗筷轻手轻脚出了寝室,顺手又把门给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