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瞪了一眼在杜衡怀里装鸵鸟的鹿承瑜,然后目光在杜衡的脸上停了停,一点儿都不掩饰对杜衡的厌恶憎恨,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青禾身上,臭着张脸看向青禾:“先生这么早把我们叫醒,披星戴月地赶路入京,竟是为了在宫门口和一介武夫叙旧不成?”
青禾:“……”
一介武夫:“……”
“他才不是一介武夫!”两个大人相对无语,倒是窝在杜衡怀里软趴趴的鹿承瑜不打算继续扮鸵鸟了,鼓足了勇气看向鹿承瑞,不过甫一对上鹿承瑞冷冰冰的目光,鹿承瑜还是怂了,忙得低着头,两手搓着腰上的那枚平安扣,一边可怜巴巴地道,“杜衡他人可好了,爹娘不疼我,杜衡疼我,爹娘不抱我,杜衡抱我,杜衡,还给这枚平安扣,我可喜欢了,天天都带在身边,这全天下就属杜衡对我最好了,杜衡他……”
“闭嘴!”
鹿承瑞跳起来暴躁地喝道,气势之大,不但让鹿承瑜当场噤了声,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就连杜衡和青禾都吓了一跳。
青禾当下黑脸道:“承瑞,怎么和你兄长说话呢?若是一味儿这般不恭不敬的话,回去就再面壁三天。”
一个“再”字,可见鹿承瑞平日当真是欺负惯了鹿承瑜的。
鹿承瑞哼了一声,不再言语,倒是又狠狠地剜了杜衡一眼,然后扭头又进了马车。
“不哭了!不哭了!”杜衡手忙脚乱地哄鹿承瑜,只是越哄鹿承瑜哭得就越厉害。
“呜呜……我不想回去了……他、他总是欺负我……”鹿承瑜简直是肝肠寸断,在杜衡怀里哭得都喘不过气来了,“我……我真的好怕他……呜呜呜……他太坏了……太坏了……还逼着我叫……叫他哥……我不从……他他他就吼我……”
“鹿承瑜,你给我闭嘴!”鹿承瑞蓦地钻出了马车,面红目赤地吼着鹿承瑜,瞧着样子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他咬牙切齿对鹿承瑜道,“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我就……我就不是吼你这么简单了!”
鹿承瑜吓得连哭都忘了:“你要打我?!”
鹿承瑞嘴角一阵抽搐,然后头也不回地又钻进了马车。
“哇!”鹿承瑜哭得更凶了,“杜衡,他要打我!他要打我!”
杜衡简直一个脑袋两个大,求救似的看向青禾,哪知道青禾比他更头疼,对他一边摆摆手,一边比划口型:习惯了,这俩小子天天都这样。
……
好不容易和青禾他们分手告别,杜衡简直是心力交瘁,敢情这哄娃娃比打仗什么的都累,杜衡一边在宫里巡视,一边在心里打定主意,一定不能生两个娃,就算生了两个娃,也不能生两个男娃娃,要是生了两个男娃娃……
想到这里,杜衡冷不丁打了冷战,他已经脑补出了他们家大儿子和二儿子一个拽他胳膊,一个抱他腿,比赛谁能哭过谁了。
画面太美,杜衡都要哭了。
要不然明天再去一趟娘娘庙吧,旁人求子,杜大统领这是巴巴地要去求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