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忙含笑道:“郡主不必担心,属下去接将军的时候,宋管家根本没醉,还帮着属下扶了将军上车,属下瞧着宋管家也不像多喝的样。”
静安郡主一怔,心里有点儿诧异,宋福没有多喝,杜衡倒喝了这么多酒,可见杜衡这是带着心事儿喝酒来着。
可有什么心事儿,是不能和她说、却非要借酒浇愁的呢?
“行了,你退下吧。”静安郡主对那侍卫道。
“是,属下告退。”那侍卫忙得躬身退下了。
静安郡主在花架下站了好一会儿,然后这才抬脚进了厨房,动手给杜衡做了一碗解酒汤,一边又吩咐下人烧热水给杜衡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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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静安郡主把解酒汤端到后院的时候,杜衡已经和衣睡下了,连靴子都没脱,一室的酒气熏天,静安郡主瞧着这幅模样,不由得蹙了蹙眉,将醒酒汤放在了桌上,一边问侍婢:“怎么不给将军宽衣?”
那侍婢走过来,一脸为难地小声对静安郡主道:“郡主恕罪,将军力道大,断断不允奴婢近身,奴婢甫一碰到将军的衣裳,将军就大声呵斥,奴婢刚才还被将军推了一把都跌跤了呢。”
那侍婢一边说,一边挽起了自己的袖子,把红肿的胳膊送到静安郡主面前,一边委委屈屈道:“郡主您看!”
静安郡主瞧着那红肿的胳膊,再瞧瞧床上邋遢的男人,心情不由得好了许多,她轻轻揉了揉侍婢的胳膊,柔声安慰道:“行了,知道你受委屈了,快下去擦药去吧,这两日都不用你近前伺候了。”
“是,多谢郡主。”侍婢忙得谢恩退下了。
静安郡主把醒酒汤端到床前的小桌上,一边伸手从软榻上取了个软枕塞到了杜衡身下,让他坐着,一边拍了拍男人醉眼迷离的脸:“杜衡,得喝醒酒汤,要不然明儿必然得头疼了。”
杜衡嘴里哼哼了两声“媳妇儿”,然后就乖乖地由着静安郡主喂他喝下了那碗醒酒汤。
静安郡主对他的反应甚是满意,取了帕子给他擦嘴,一边低低笑道:“都醉得不省人事儿了,没想到,你竟然还认人。”
“媳妇儿,媳妇儿……”杜衡一把握住了静安郡主的手,他醉得太厉害,手上的力道很大,都在静安郡主的手上捏出了白痕,他却浑然不知,兀自嘀咕着醉言醉语,“媳妇儿,谁都……谁都不能欺负了你,谁也……谁也不能为难了你,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有我呢,都有我呢……”
静安郡主被他这么捏着疼得呲牙咧嘴,正要骂他,却冷不丁听他说了这起子乱七八糟的话,一时间竟怔住了,她没有去骂杜衡,也没有去挣扎,就由着杜衡这么紧紧地握着她。
……
一室酒气里,杜衡沉沉睡去,静安郡主却怎么也睡不着,她让人把洗澡水送进来,把杜衡从头到脚擦了一边,为了让他睡得更舒服点儿,还轻手轻脚地给他散下头发来,折腾了这么半天,静安郡主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她就着水胡乱擦了把脸,然后又去偏殿,挑选了一应服饰珠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