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止是她一个人感到不自在······

不过，刚开始难免会这样，习惯就好了······

季婉婉心想。

车厢里陷入了沉默，季婉婉尽管觉得很不自在，但一直暗自说服自己让自己习惯。

季如烟一直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手机，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季······如烟，你没事吧？”

季婉婉看在眼里，犹豫着问道。

“没，没事！”

季如烟像是被季婉婉的话吓到了，反应有点异常。

“······”

季婉婉便也不再说话，心里却觉得疑惑。

她拿出手机，悄悄给文锦清发了个信息：“我和季如烟在一起，她看起来有点奇怪。”

文锦清很快就回了信息，“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小心一些，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季婉婉看到文锦清回的信息，嘴角不禁上扬。

“没事啦，今天的新娘课程阅月来不了，所以我妈就让季如烟陪我一起去，你好好工作。”

季婉婉收起手机，看了一眼季如烟，她仍旧低着头看自己的手机，似乎一直在编辑信息。

难道季如烟是因为紧张？

季婉婉只觉得今天的季如烟一反常态，不似平时的嚣张跋扈。

她又想到季父季母，对季如烟也就不那么戒备了。

毕竟季如烟都愿意陪她去上新娘课程。

再过一个路口，就要到达上课的地点，季如烟却突然开口了。

“姐，我突然很想吃另一条街上一家甜品店的蛋糕，可以先去那边再过来上课吗？”

尽管觉得很突然，但看见季如烟略显紧张的表情，季婉婉还点头答应了。

这应该是季如烟第一次用商量的语气跟季婉婉说话，所以季婉婉不免觉得意外，又觉得有些开心，也许这是她们真正和解的开始。

另一条街果然有一家甜品店，季如烟下车进了甜品店，季婉婉并没有下车，而是在车上等着。

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她要管住自己的嘴，不然辛辛苦苦大半个月，一口甜点下去就回到了解放前。

季婉婉看见季如烟走进店里，拿着手机似乎在讲电话，隔着玻璃橱窗和好几个货架，看不清季如烟的表情。

不一会儿，季如烟提着一盒甜品回来了，她笑着，原先看起来紧张的样子不复存在，像是松了一口气。

果然之前是因为紧张吗······

“买好了吗？”

“嗯，好了，走吧。”

季如烟应道，眼睛却没有看向季婉婉，而是看着前方，那句“走吧”似乎是对季婉婉说的，又像是对司机说的。

季婉婉感觉现在的季如烟又恢复了之前的文漠态度，这样的态度反差，让季婉婉一时捉摸不透。

车子原路返回，车厢里又回归沉默。

季婉婉用余光观察季如烟，季如烟却一直看着窗外，留给季婉婉的只有一个后脑勺。

“季如烟今天很奇怪。”

季婉婉再次给文锦清发信息，等了一会儿，文锦清也没有回，也许在忙，季婉婉心想。

车子在路口停了下来，等红灯，季婉婉感觉有些无聊，于是看着红灯的倒计时，也跟着司机一起等红灯。

显示器上的数字从两位数变成个位数，红灯变成黄灯，季婉婉只觉得短短几十秒的红灯却感觉无比漫长，心中不禁有些不耐烦了。

终于，黄灯变成了绿灯，车子再次启动。

季婉婉坐在后座，突然长舒了口气，似乎刚刚经历了异常辛苦的争斗般，脸上露出疲惫的表情。

感觉到包包里的手机在震动，季婉婉连忙去包里找手机，那道手机一看，果然是文锦清打过来的，她刚刚感觉到的不快瞬间消失了。

“喂······夜······”

刚接通电话，季婉婉还没来得及喊出文锦清的名字，就听见一声巨响，感觉到一阵剧烈的撞击，眼前突然一片漆黑，不省人事了。

·······

医院里。

季父季母赶到医院时，文锦清已经在那里了，他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低着头，用双手支撑着，看起来很落寞。

“锦清，婉婉她怎么样了？”

季母由季父搀扶着，脸上满是泪痕。

“还不知道，刚进去。”

文锦清见了季父季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季父季母安抚着坐下来。

“爸妈，你们别太担心，婉婉她不会有事的。”

文锦清安慰着季父季母，尽管他自己担心的不行。

文锦清赶到医院时，一眼看见浑身是血的季婉婉，要不是季婉婉右手戴着他送她的戒指，他绝不会相信自己的婉婉变成了这样。

“婉婉她怎么样了？”

很快，阅月和顾染墨也赶来了医院，一见文锦清，阅月就冲上前问，她哭得眼睛都红肿了。

“都怪我，怪我今天没有陪婉婉一起······”

阅月哭的不能自已，她怎么也没想到，季婉婉会出这样的事，接到顾染墨的电话时，她正在家里陪阅母，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能怪你呢，阅月你不必自责的，婉婉她不会有事的。”

顾染墨上前搂住哭泣的阅月，一边安抚着阅月，一边看了一眼文锦清。

文锦清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很快文父文母也来了，几个人忧心忡忡地在抢救室门外候着，空气似乎凝结了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灭了，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和护士走了出来，众人立即围了上去。

“医生，里面怎么样了？”

文锦清站在护士面前，面无表情，周边的人却似乎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冰文气息。

“病人没什么大碍，就是头部受到了冲击，其他都是皮外伤，缝了几针，只是······”

医生说到这，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文锦清问道。

“病人头部受到撞击，可能丧失记忆，但也可能不会，一切要等病人醒过来才能知道。”

文锦清闻言，心中不禁一紧，突然感觉胸口压着的石头又重了几分。

如果季婉婉失去了记忆，就意味着她会忘记他，会忘记他们之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