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然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要是平时,西宫爵还不一脚踢飞他么?
可是西宫爵这次没有,只是笑了笑:“福伯,不去了,很晚了,我们的走了。”
“不成,我们家老太婆已经备好饭菜了,西公子你带着夫人吃过饭再走吧,虽然我们这里是穷乡僻壤,但是我还是想留你吃顿饭。”老伯说的很诚恳。
西宫爵有些无奈的看着叶安然,似乎在询问她的意思……
“既然老伯这么热心的留我们,那我们就留下吧。”叶安然缓缓说道。
西宫爵微微扬起嘴角:“好,既然我夫人都说留下了,那我们就留下。”
不知道怎么,叶安然听了西宫爵这句话后,竟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暖暖的流过。
“这个老伯好像很喜欢你。”叶安然在西宫爵的耳边低声说道。
“恩,前年我来巡查的时候,阿婆病了,而我身边正好带着太医,就给阿婆顺便瞧好了,老伯心里一直记着这事,总说要谢谢我,要不是看见他,我都忘这事了。”西宫爵说的很平常。
但是这时却叶安然却是很大的震撼……
“既然你能救一个普通的村民,为何不放过那一千流云国俘虏?”叶安然低声的问道。
“因为他们是敌人。”西宫爵凝重的说道。
叶安然默不作声……也许在西宫爵的观念里,敌我分的很清楚,而在叶安然的眼里,大家都是人,不分国界。
不一会,走了几步就到了福伯家里,福伯似乎很高兴的样子,还没等进门就喊:“老太婆,可以开饭了,客人来了。”
“好嘞。”这时,叶安然看见一个老太婆蹒跚的走到门口,长的慈眉善目,身上系着灰色的围裙,感觉很亲切。
“西公子带着夫人来的啊,真有夫妻相,快,屋里请。”婆婆热情的说道。
阿婆无心的一句话,让西宫爵和叶安然两个人都不好意思起来,夫妻相……他们有么?
后来,二人到底还是留在了福伯家吃的晚饭,虽然是粗茶淡饭,却也温馨,回到军帐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修雷也果然不负所托的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复命……
“爷,这事成了。”修雷嗓门本来就大,在加上本身就有点兴奋,进了军帐就说,丝毫没等看清楚是什么局势。
“你鬼叫什么?”西宫爵脸色阴郁的责怪。
“呃……什么情况?”修雷低下头这才注意到原来是,王妃娘娘已经睡下了,王爷正给她盖被子。
西宫爵想,这丫头好歹也是累了一天,骑马奔波了那么远,也该累了,于是,为她盖好被子,与修雷去了另一个军帐。
“你怎么才回来?不是晌午就该到的么?”西宫爵疑惑的看着修雷。
“别提了,那个独孤伽罗精明着呢,他回去后,没等查清楚那件事,就先封锁了所有出口,我差点出不了城。”修雷抱怨道。
西宫爵得意一笑:“果然是与众不同,反应的到挺快,你慌什么,不是平安回来了么?”
“是啊,太惊险了,属下都没来得及歇脚,就怕被他追上。”修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事都成了?”
“回爷的话,都成了,那几个人挺好糊弄的,我煽动几下,就动摇了,看的出来他们对独孤伽罗恨之入骨,果然跟爷您猜的一样,姜皇后的余党还在。”修雷咧着嘴笑道。
“恩,成了就好。”西宫爵点了点头。
“可是,爷,属下有一事不明。”修雷开口道。
“说。”
“您要那些余孽对付独孤伽罗,恐怕不行吧,他们能有那样大的实力么?”修雷看来没有猜透西宫爵的意思,以为西宫爵为了借姜皇后余孽之手,除掉独孤伽罗。
“修雷,你真该好好补补脑了,要是聂天在,他绝对不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西宫爵言辞犀利的说道。
“嘿嘿,我没有老聂聪明,这点爷你又不是才知道。”修雷挠了挠头傻笑道。
“修雷,我告诉你,这一次,我叫你流云国京都挑起内乱,不是为了让那些蠢货对付独孤伽罗,他们也没有那个能力,我要的是……让他们拖住独孤伽罗几日,我好打赢第二场胜仗。”西宫爵一字一句的说道。
“第二场?怎么打?我们就三万多兵马,流云国去了那日被我们围杀的五千,还剩下九万多呢,属下的意思,爷您当初就该多带点人出来。”修雷分析道。
西宫爵瞪了修雷一眼,反问:“你要我带多少是多?十万么?你觉得皇上能给?”
修雷顿时默默不语……
确实,皇上对西宫爵的防备之心,那跟防贼是的,三万兵马就不少了,如果他要十万,皇上能给他就是怪事了。
这是任何一个国家的君王都不会犯得错误,有谁敢把十万军权交给一个野心勃勃功高过主的人呢?那不是找死么?
而流云国不同,他们之所以一下出动十万兵马,是因为,在流云国已经没有人可以跟独孤伽罗争了,他就是唯一的继承人。
这一点不用说,大家都明白,所以西宫爵才说,修雷比聂天不知道要愚蠢多少倍,连这样傻子都知道的问题,他竟然想不明白。
“修雷,你去让大家别松懈,抓紧练兵,明日……有一场苦战。”西宫爵的作战手段总是跟别人不同。
别人一般是赢了之后,才开始庆功,他是还没打仗,就开始了一场庆功宴,但是打赢了第一场后,就变得更加严肃起来,乘胜追击,不骄傲,不轻敌,直到把敌人打到没有还手的余力,这就是西宫爵的可怕之处。
有人说他是军事奇才,有人说他用兵如神……但其实这些都与人的心思有关,西宫爵天生可能就警觉性和觉悟性都比别人要高。
“是,属下遵命。”修雷领命下去打点一切。
西宫爵又开始继续研究敌军的路线和防守阵形,看来明日一站,他极为看重。
不知不觉得到了深夜,这几日,他都是和叶安然在一个军帐中休息,毕竟这里人多嘴杂,不可能分房睡,不过也不觉得尴尬,因为每天都是等叶安然入睡了,他在回去。
上了床,也只是轻轻的抱着她,或者看着她,两人互不打扰和干涉……
似乎他们就跟很多年的老夫妻一样了……渐渐的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但是他知道,叶安然的心里,还是有独孤伽罗的,那女人应该和自己当年一样,对待喜欢的人是无比的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