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夜色已深,但是白茫茫的一片将整个夜晚点缀的恍若白昼。
可尽管如此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分不清那矗立着的是一个与人同大的雪人,亦或者是一个……人!
这应该是她与涟景自相识、相知、相爱、相守、相离这过程中他最为坚持有毅力的时候,舞霓裳的心瞬间像是被人捏住了一样难受至极。
她情不自禁的去想倘若他在自己曾经许过的誓言上能有此毅力,那么后来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走的那么远,直到再次无法回头。
心脏跳动的地方隐隐的坠痛,虽然没有太过于强烈的痛感,只是那痛却密密麻麻要不了命却噬人骨髓。
“你回去吧,就算你站在这里站到天荒地老我也不会回心转意的,涟景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如指间沙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流失,任你再撕心裂肺就是抓不住握不了。”
风雪很大舞霓裳的声音很低,咆哮一般的风雪声几乎要将她的声音给淹没。
涟景从来没有一刻痛恨过自己超凡的耳力,她的话像是一把把尖刃准备无比的刺进他的心脏,扎的他鲜血淋漓,体无完肤。
也是这一刻涟景也算是切身的体会到什么叫做指间沙握不住抓不了的无奈,他只能看着爱如指间沙般流失。
冰天雪地即便是像涟景这样有内力护身,但是时间长了也会撑不住。
舞霓裳垂着眸看着脚底下的雪,藏在大氅里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衣服,涟景他以前受过伤,虽然好的差不多,但到底没有彻底,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很糟糕。
她不是心疼,而是如果涟景在她这里出什么事,她担不起那个责任。
涟景的身上还承担着重大的责任,他要是因为她出了什么事,淮南王又如何肯善罢甘休。
“如果你想要继续留在这里,就不要再在这里碍我的眼了。”这句话是妥协是让步也是示弱但同时也是威胁。
“玥儿。”涟景的眼里有光亮闪过。
“你别误会,我并不是因此而心软了,又或者是回心转意了,我只不过是不希望淮南王找上门来问我要人,你们涟家的人我得罪不起。”
她的话成功的将涟景眼中的光亮给湮灭,然后重归于暗淡。
只是……只要她允许他继续留在她身边那一切便都好。
“你先回房,我看你进去了再离开。”涟景这一辈子都不曾在任何人面前如此卑微的讨好,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但是他甘之如殆。
舞霓裳的眉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等这个孩子出生之后,你见过它就回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我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涟景以为她是以为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这个孩子。
“我知道。”舞霓裳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我知道你不是为了这个孩子,但是你也有自己该做的事情要去做。无论我们如何,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你是这个孩子的父亲,作为父亲你有资格看到他出生,但是我也希望就仅此而已,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