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霓裳你告诉朕这段日子你究竟有多少真心？我要听实话！”涟景声线低沉，嗓音里带了几分不易觉察的希冀。

舞霓裳牙关紧紧的咬着不出声，目光落向别处沉默不答。

涟景心中仅存的那一丁点可怜的希望也因为她的沉默而化为灰烬。

“那我想知道你会杀了司马贽吗？”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偏执的问了出来。

“不会。司马贽手握兵权多年来在军中颇有威望，贸然动他会惹军中将士不满。”不知不觉的涟景在她面前也用起了朕这个称呼。

“你到底有几分是真心的？”涟景依旧想要追求一个答案。

“是真是假，有几分真心还重要吗？”舞霓裳看着地面低低的出声。

涟景了然的点了点头感叹道：“是啊，不重要了，是真是假对朕来说又有什么所谓。”

“永安城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是吗？”涟景突然转移话题低声询问。

“是，再也回不去了。”舞霓裳斩钉截铁，怎么可能再回去，怎么可能，她家一百二十条人命死在司马贽手里，而他要保住司马贽，这些人命横亘在他们中间怎么可能回去，“涟景，你杀了我吧，否则司马家不灭，我不死不休。”

司马家是姜国根基稳固的重要棋子，而她是他曾用生命爱过的女子，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朕不会杀你，司马家也绝不能有什么闪失，从今以后这青鸾宫为皇宫禁宫，任何人不得随着出入。”

舞霓裳心中黯然，她终究是比不上他的宏图霸业，他可以为了天下在大婚当日舍弃她，可以为了巩固自己的根基将她当成金丝雀圈养，永安城的日子是再也回不去了，那个肯为她舍弃一切的少年终是死在了三年前永安的那场婚礼。

涟景目光决绝，一字一句无比清晰：“从今以后你我恩断情绝，没有你对朕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涟景绝情的话像是凌迟之刑一般一刀一刀剜在舞霓裳的心头，剜的她鲜血淋漓。

舞霓裳当即就差点腿软的站不住，若非后边的梳妆台这会她肯定就已经坐在了地上，涟景却不带任何留恋转身大步就离开。

意识到涟景离开舞霓裳当即什么都不管不顾跟着他跑了出去，在他还没有出青鸾宫大门的时候从后边抱住了他。

“不要！不要这么绝情好不好。”

“放手！”涟景甚至没有任何的犹豫，声音冷的不带任何感情。

舞霓裳紧紧的抱着他不肯放手，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从眼眶中滑落，“你以前答应过我的，不管我做错什么你都会原谅我的，你说过的。”

她的话让涟景想起来许久之前她曾经问过他这个问题，眼里滑过一抹讽刺，原来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决定了要背叛他了。

涟景将她的手从自己腰上掰开，转过身去眼中一片冰凉：“是啊，朕答应过你不管你做错了什么都会原谅你，所以你就是仗着朕对你的爱才这么肆无忌惮的践踏朕的尊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