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溪几乎是咚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谢姑娘，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涟景手一挥并没打算多听芷溪继续说话，“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和采薇两个人就在外边跪上一个时辰。”

“是。”

只是一个时辰的跪罚并不算什么大刑，所以舞霓裳也就没有再继续求情，说的太多了甚至可能勾起涟景的反情绪。

芷溪下去没多时孟合德就进来了，先是行了礼头都不敢抬一下，“回皇上，淮南王妃已经送到了南明寺礼佛一个月。”

涟景还在舞霓裳面色半蹲着，那姿势像极了他半跪在她的面前，舞霓裳目光往下一看涟景的一边膝盖的的确确已经触到了地方，所以他是真的半跪在她面前。

她从孟合德口中听到的，以及眼前的这一幕给她强烈的冲击，心里隐隐有一个答案他为了她惩处了淮南王妃，那可是他的姨母啊。

舞霓裳交叠的双手微微握住不断的颤抖着，所以涟景到底是在做什么？她看不清了，她真的摸不透了。

涟景发现了她的颤抖大掌猛地覆盖在她的手上，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她的指尖传到了她的心里。

涟景以为她是委屈的气愤，所以才会颤抖，站起身来半弯着腰想要把她拥到怀里，手刚伸了出去却在碰上她的肩膀的那一刻迟疑了，然后又悄悄的收了回去。

“玥儿对不起。”涟景的声音低沉低沉的。

乍一听到涟景忽然的歉疚声舞霓裳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但是却本能的抬起头，这一抬头就刚好陷进了涟景那漆黑又深不见底的眼眸。

他的眼眸中似乎有漩涡要把她刮进去一般，舞霓裳的心莫名的就跳漏了那么一拍。

想要开口跟他说他并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嘴巴张开了可是发现自己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

涟景目光专注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去真的惩戒母妃，我可以为了你杀了她身边伺候多年的老人，可是却终究没有办法惩处她，她到底对我有养育之恩。”

其实就算是涟景不解释舞霓裳也能明白，生恩不及养恩大，那是他一直是做母亲的人，让他对母亲动手又怎么可能呢。

“可是你放心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这一句像是誓言又像是承诺一般毅常沉重。

舞霓裳还来不及思考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直接他偏过头对孟合德吩咐，她只能看到他半边冷峻的侧脸像是堆满了风霜积雪一般。

“传令下去今天在场的所有奴婢通通杖杀，所有的主子除了淮南王妃以外都给朕跪上一晚上！”

涟景话音一落，孟合德心里一惊，所以这光是杖杀了动手的奴婢还不够，要把所有在场的奴婢全部处死，即便是在场的主子们也都要处罚，这可真是史无前例，史无前例啊！

虽然孟合德心里知道这一声令下将会在前朝和后宫掀起多大的风浪，可既然皇上已经下令那就说明他并不在乎。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奴才，向来只听从主子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