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舞霓裳已经放了话，云画到底心里还是有些愤愤不平，狠狠的刮了一眼宁迹一眼，然后才掀开马车帘气呼呼的坐了回去。

宁迹摸了摸鼻子，这小丫头脾气还蛮大的，真是个小辣椒。

因为舞霓裳的声音并不大，所以传到了同样在马车里的涟景已经不剩多少音量，从始至终假寐的涟景都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而睁开眼睛。

舞霓裳这边绕开路之后宁迹赶着马车很快就离开了，两辆马车相背而驰，颇有一种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的感觉。

“主上，这里似乎不久前有人来过。”

宁迹看着傅如练和姚助教坟前那一堆灰烬，立马就想到了刚才在路上跟他们相遇的马车，似乎她们马车的方向就是从这边来的。

“嗯。”涟景倒没有多大的意外，抬着步子就朝舞霓裳的墓前走去。

傅如练怎么说生前也是才名远扬的师长，有钦佩的人来拜祭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从来到永安城之后涟景的脸色就越发的沉了，原本就没有过多少笑意的脸更是见不到一丝一毫笑。

此时涟景站在墓碑前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阴郁之气更甚了，宁迹也只是远远的看着没有跟上去，谁都知道这个时候主上并不愿意有人靠近。

涟景蹲下身从袖子中拿出一方帕子，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擦着墓碑，仿佛他做的是一件再重大不过的事情了。

虽然他会派人定期清理墓边的杂草，但是野草生命力就是那么的顽强，坟头零零星星的冒出了些新草。

涟景也不嫌脏，自己动手就把坟头的野草给拔掉了。

漆黑的凤眸中满满的都是痛色以及无限的追忆，心口处的疼痛非但没有随着时间的增长而减少。

三年了，已经过去了三年了，这一千多个没有她的日夜有多痛只有他知道，而他就这么生生的熬了过来。

涟景就一直在那里呆着，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倒是宁迹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心里的焦急升腾而起，冬日的夜比不得寻常的晚上，如果是其他季节主上就算是站一晚上他也是放一百个心的。冬天的夜里寒冷的能冻死人，更别说身有旧疾的主上挨不了。

从马车里取出厚重的狐裘来，搓了搓手朝涟景走去。

“主上夜里寒冷，不若我们早些回城吧！”

涟景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墓碑，声音在这夜里显得格外的轻弱，“走吧。”

马车回到城里，街道上喧喧闹闹的，一点都不似郊外清冷。

“听说了吗今晚望月楼的那位天女姑娘要再次登台献艺了。”

天女姑娘是因为这些人并不知道这位神秘的姑娘的姓名，所以给舞霓裳起的称号，因为舞姿惊为天人而来。

“早就听说了，据说今晚有不少贵公子都去了望月楼，就是为了一睹那传说中的天女姑娘绝代芳华。”

“真是可惜了像咱们这样的人却是没有机会一睹风采了。”

此话一出紧接着就是几声叹息，颇为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