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元年,一直占据晋州的涟信涟吉两兄弟正式与朝廷拉开对抗,公然宣布不承认新朝。
朝廷几番派兵剿灭,涟吉手中握有先前镇守的十万北境军,而涟信又曾暗中到南齐邺城私下购买了大量的兵器,再加上晋州地势易守难攻,几番下来朝廷的兵力竟也讨不到一丁点的便宜。
围剿晋州的仗也便这样打了两年,可以说是打仗不断小仗没停,晋州外的雍关道也变成了寸草不生尸骨遍地的修罗场。
雍关道战火纷飞,周边百姓因为战火流离失所,可谓是民不聊生。
而在千里之外的永安城却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因为是新帝长大的地方,不免为此地多添了几分繁华的景象。
永安城外一辆马车缓缓而来,因为已经进了冬天所以马车帘都是用厚厚的棉布制成,马车外边虽不起眼,可内里却是五脏俱全。
取暖的铜炉,消遣的吃食,一应的茶水应有尽有,好不惬意。
云画撩开车帘向外看了看,然后重新坐了回来,“小姐前面就是永安城了。”
“嗯。”舞霓裳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耳边渐渐有声响传来,一派欢声笑闹,络绎不绝的商贩叫卖声。
舞霓裳抱着暖炉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心中百感交集,三年了,她终于又再次回到了这个地方。
也不知是凑巧还是天意,舞霓裳掀开马车窗帘映入眼帘的便是淮南王府,眸中倏地滑过一抹冷色。
“停车。”
马车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舞霓裳冷然的盯着淮南王府的牌匾。
王府的门紧闭着,也是,现如今淮南王和淮南王妃都在京都,这边也不过是一个空宅子罢了。
“小姐快松手,手都掐出红印子了。”
云画看到她紧紧的攥着手大惊,赶忙要去把她的手给掰开。
舞霓裳猛地惊醒过来松开了手心,看着那四个大字不知不觉便刺激了她心里的恨意。
她所有的屈辱都是从这扇门里而来,大婚之日惨遭抛弃,新婚之夜被人夺取清白,第二日被扫地出门……
舞霓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心里翻涌着的恨意平复了下去,淡淡一声:“走吧!”
“小姐是先去落脚的地方还是……”车夫在外头询问着。
舞霓裳将帘子放了下来坐正了身体,“去望月楼。”
“好嘞!”车夫一得令马车便重新赶了起来。
晋州,舞霓裳刚一到永安城便有飞鸽传书过来。
“三殿下,其英飞鸽传书说昭仁公主已经到了永安城。”
涟信一身甲胄刚从战场上下来不久,如今的他是越发沉稳。
“让其英暗中跟随保护好公主。”
“是。”
下属退下去之后涟信的眼神逐渐飘忽,想到一年前他再次去南齐寻求结盟,虽然没有结盟得成但是却在皇宫中遇见了她。
那一刻涟信欣喜若狂,她果真没有死,虽然她脸上的伤疤不知怎么的已经没了,而且原本眼角那颗泪痣也不见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那就是她。
有些人不管再怎么变化,那只属于她的独特气质却是不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