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户部侍郎！程慕歌倒是没有想到，沈寒兮竟然就是那个据说体弱多病被皇帝萧慎特许不用上朝的户部侍郎。

程慕歌对他很是不了解，只是听说他鲜少上朝，至少她在京城的那段时间是没有见过沈寒兮的，唯一一次听到他被提起还是那次纳兰仪未曾上朝，被萧慎点到了。

“如何证明。”程慕歌自然不会听他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至少表面上看去她完全看不出来沈寒兮身体弱。

秋生很是着急，没想到程慕歌竟然不信，以前他报上沈寒兮的身份，那些人都是恭敬相迎，他从来没有想过还要什么来证明的。

秋生望向沈寒兮，希望他能拿主意，让程慕歌相信他们。

沈寒兮不慌不忙地说道，“这次北上私访，误入军营实属巧合。至于如何证明我的身份，不知道这个是否可以。”沈寒兮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程慕歌。

顾天朗上前接过信交给程慕歌，程慕歌拿到手中便打开看了起来。

“这是？”程慕歌震惊地看着上面的印章，那是......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沈寒兮不管何时都挂着温和的笑容，就算再震惊，看到沈寒兮的笑，程慕歌都会平静下来，好似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平常事。

程慕歌将信递给顾天朗，示意其交还沈寒兮。顾天朗虽然心中好奇，却没在此时询问，按照程慕歌的暗示将信送还给沈寒兮。

“既然是私访，那不知道沈大人还有要事吗？”程慕歌淡淡地问道。

沈寒兮缓缓摇了摇头，“事情办完了，打算就此回京城，若是方便可否在军营叨扰几日。”

“自然可以，想必此刻李副校已经将军帐收拾好了，望沈大人不要嫌弃。”程慕歌客气地说道。

沈寒兮起身，对着程慕歌作辑谢道，“那就多谢程将军和顾副将了。”

程慕歌随后招来一个小兵让其带着沈寒兮和秋生去找李副校，让李副校安排好沈寒兮二人的住处。

顾天朗直到沈寒兮走后才开口问起那封信的事。

“那信里有什么让你那么惊讶。”顾天朗按耐不住好奇问道。

程慕歌没有说话，在书桌上的宣纸上写下了两个字，龙，印。

顾天朗惊得瞪大了双眼，竟然是皇帝的印章，这个沈寒兮平时根本就没有在人前出现，没想到私下竟然得了皇帝的信任。

“呵，还真是让人想不到啊。”顾天朗淡淡地笑了。官场上的事果然比他想的还要复杂。谁能想到全京城都知道的体弱多病的沈大人竟然算是皇帝的心腹呢？怕是故意传出的吧，只是为了日后方便行动。

程慕歌此刻已经冷静下来，不管这个沈大人是为了什么北上私访，只要不影响到她，她便不会去管那么多。

“随他去吧，只要让人看着他不让他乱闯就好。”程慕歌总归还是保留一丝警惕，毕竟军营重地，还是有很多不可被外人所知的东西，就算皇帝相信沈寒兮，也无法让她同意让沈寒兮得知军中要事。

顾天朗见程慕歌不想多说，也就不再提起。

入夜程慕歌悄然走出军营，借着月光向南走去。

沈寒兮不过是出帐想去找御医要几味药，恰好看到背影有些孤寂的程慕歌，不自觉地就跟了上去。

程慕歌怎么说都是一位将军，她自然是发现有人跟着她了，不过那人未曾掩饰自己的行踪，程慕歌也就明白那人对她没有恶意。

直到走到草原上，程慕歌才停下了脚步，随即盘腿坐在了草地上。

“跟着我走了这么久，要不要一起坐下来休息下。”程慕歌望着空中的明月，笑盈盈地说道。

沈寒兮对于程慕歌发现他并不奇怪，也没有丝毫不好意思，走到程慕歌身旁，与程慕歌一同席地而坐。

“程将军真是好兴致，不过今夜的月色确实不错。”沈寒兮一直不喜世俗规矩和人情世故，但是长久以来被世俗人情所累，过得总不是那么恣意，也难得有这么悠闲的时候赏月。

程慕歌听到声音，回望了沈寒兮一眼，随后又看向了月亮，“是不错，有人陪伴更不错。”

沈寒兮此时真的对程慕歌感兴趣起来，本来做为一个女子坐上将军之位就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了，但是她的性情却让他很是喜欢。

“程大人是想念京城吧。”程慕歌一直朝着南方走最后便能走到京城，想来京城定然有让程慕歌放下不下的东西或者人事吧。想来也是应该的，否则哪家女子会女扮男装上这危机四伏的战场呢。沈寒兮暗自想到。

程慕歌听到京城二字就想到了慕容初，不知道慕容初现在怎么样了，要论危险，此刻在纳兰仪身边的慕容初更加危险。

还有程父一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帮他父亲翻案，她为此努力了太长时间了，也付出了太多。

程慕歌想着想着，竟然忘却了身旁的沈寒兮，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沈寒兮也不在意，独自欣赏起了月色，一时也沉迷了进去。

等程慕歌回过神来，才想起身旁的沈寒兮。

程慕歌刚张嘴想说些什么，见到沈寒兮轻松自在的笑容，程慕歌轻笑了下，随后也赏起了月色。

沈寒兮最先打破两人间的寂静，“程大人，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军营了。”

程慕歌回过神来，才发现天色不早了，她再不回去怕是顾天朗就要着急了。

“多谢沈大人提醒。”程慕歌起身淡淡地说道。

“以后你就叫我寒兮吧，叫沈大人太生疏了。”沈寒兮是真心想结交程慕歌，不论她的身份如何，就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也觉得程慕歌此人很合他的性子。

程慕歌有些诧异地看着沈寒兮，随后笑了笑，“寒兮，那么以后你称呼我为慕歌就行。”

有时候两人间的友情就是来的这么莫名，两人不需要言语，便能知晓对方的心思。

沈寒兮，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