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一个月悄然而逝，程慕歌与顾天朗一直没有得到荣城的具体消息，但是他们也没有着急，机会总会出现的。

此时，程慕歌正在军帐中处理军务，难得清闲了一段时间，程慕歌倒是越发地想会京城了，她宁可忙一些，也不愿闲下来，心中全是程父的身影。

程慕歌手中握着笔，莫名地又发起了呆。

“慕歌？”顾天朗一进来就看到程慕歌出神的样，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看到程慕歌在处理军务时走神了，要是以前根本不可能。

程慕歌愣愣地望向顾天朗，几瞬才回过神来，“天朗，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顾天朗走到程慕歌身旁，看到面前的宣纸上一件染上了笔尖滴落的墨迹。

顾天朗没有说什么，默默地将宣纸拿开，换上了一张新的。

程慕歌放下了手中的笔，轻抚额角，最近她的状态不是很好，或许是急了吧，她太久没有回京城了。

程慕歌自从中了武状元，被萧慎派去南蛮到现在来到北疆，细细算来也差不多有四年了，她还要等多少个四年，才能为程父翻案。

顾天朗叹了口气，“慕歌，有事不要一个人闷着，可以和我聊一聊。”

“我......”程慕歌有些哽咽，也是她现在身边还有人陪着她，不再是独自奋斗了。

“时间过得真快，我们认识也快四年了吧。”程慕歌望着眼前与初见时变得更稳重的顾天朗，心中顿觉难受。

顾天朗看到脸上带着悲伤的程慕歌，无法笑得出来。

“是啊，不过认识你，我的生活倒是比以前过得更有意义的。”若不是遇到程慕歌，或许他现在还是如以前一样不着调，如今的他更懂得承担责任了。顾天朗心中暗道。

程慕歌笑了一下，她遇到顾天朗，生活变得有了色彩，仿佛有人在身后支撑着她，她更有力量向前奔去。

“天朗，我想回京城了。”程慕歌淡淡地说道。

顾天朗听出了程慕歌语中浓浓的期盼。

“不用担心，相信我爹一定在京中查探那事，早晚会水落石出的。”顾天朗瞬间就明白程慕歌想的不是京城而是压在她心头十多年的程家之案。

程慕歌点点头，“我知道，可是这事只有通过我自己解决，我才会能解开心中的枷锁，可是这么多年了，我却觉得没有任何进展。”

程慕歌也知道最近她的状态在别人看来很不对劲，她却有些控制不住，此刻也不对顾天朗隐瞒，或许说出来，她才能尽快恢复状态。

顾天朗眼中心疼的光芒闪烁，“快了，不用多久肯定就能回去了，要想扳倒他，没有你的帮助，上面那位也做不到。”

程慕歌知道顾天朗说的对，当初萧慎就是对她说，她当上将军分了军权，才有对付纳兰仪的可能，现在想想她还是太焦躁了。

“天朗，谢谢，我好多了。”程慕歌笑望着顾天朗，心中的那份急切，在顾天朗的安慰下消散了不少。

顾天朗这才笑了起来，“你就是心里压了太多的事，说出来就好了。”

“恩。”

这时，军帐外传来李副校的声音，“将军，下官有事求见。”

程慕歌眼中一亮，她就是觉得这次李副校能带来好消息。

“快进。”

顾天朗安静地走到一旁坐下，有了事情做，程慕歌也不会胡思乱想了，李副校来的还真是时候。顾天朗心中想道。

李副校进入军帐，先对着程慕歌和顾天朗施礼，“将军，顾副将。”

“李副校你先坐下，慢慢说。”程慕歌伸手指着一旁的座椅。

李副校起身落座，随后欣喜地说道，“荣城传来消息，前几日王子成与哥舒济又大吵了一架，甚至动了手，不过最后被周围的人劝开了。”

“具体原因知道吗？”程慕歌面上不慌不忙地问道，其实心中带着急迫，齐国的士兵休息得够久了。

李副校点点头，“这次闹得太大，我们的探子很容易就探查到了消息，为了指挥权。”

程慕歌和顾天朗对看一眼，均是想到不出所料，他们一开始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或者说只有这个可能。

“你将探查到的内容细细说来。”程慕歌冷静地说道。

李副校缓了口气，便将这么久以来的消息全部道来。

自从上次探知王子成与哥舒济吵架后，李副校就没有放松对荣城城主的监察，不过可能是由于哥舒明的死，城主府可以说被围的水泄不通，荣城也加大了防御，对他们的探查来说加大了难度。不过就算如此，他依然耐心地等着，最后还是让他查到了这些消息。

王子成那天后，搬出城主府，却没有远离权利，反而在不断地拉拢叛军将领，一开始哥舒济未曾察觉，可是后来，王子成竟然明目张胆地向哥舒济要叛军的指挥权，或许是王子成争取到了更多的支持，所以有些不将哥舒济放在眼中了。

这次便是哥舒济对王子成忍无可忍才将事情闹大。哥舒济本念着王子成帮了哥舒明不少，想着以后继续重用王子成，不想王子成野心太大，要吞下整个叛军，哥舒济自是不同意，再怎么说这也是他父亲留给他的。

程慕歌听到这里笑开了颜，她一开始还担心王子成会继续忍下去，这样她想动手还不容易，结果她还没动手王子成便将事情闹成这样，还是真顺着她的心意了。

“李副校确定哥舒济与王子成闹翻了吧，并不是他们演的一场戏？”程慕歌小心地询问道，王子成毕竟是个难以攻下的对手，不能有一丝差错。

“确定，这几天王子成已经对支持哥舒济的武将进行了暗杀，已经有两位武将死了。”李副校肯定地回道，他本来也担心两人是故意的，现在出了人命定然就不是装的了。

李副校这话彻底安了她的心，这样她就可以对此制定计划了。

随后程慕歌就让李副校继续盯着荣城，便让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