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兮眉头深锁,从怀中掏出伤药,抓起程慕歌受伤的手就为她上起药来。
沈寒兮的举动很是轻柔,可是程慕歌就是能够感受到沈寒兮心中的怒气。
“寒兮你生气了吗?”程慕歌几乎就没有见过沈寒兮生气。沈寒兮在程慕歌面前有了生气,但是面对其他人时仍让人觉得是遥远的仙人,想让沈寒兮动怒还真的很难。
沈寒兮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是生气,只是看到你受伤有些悔恨,要是当初我也习武了,此刻就不会只能看着你提剑上前,而我只能呆在安全的地方,眼睁睁地看着你受伤。”
就算是生气,沈寒兮也不是生程慕歌的气,也只是在气他自己。那种无能无力的感觉,让一直也算是顺风顺水的沈寒兮有些受不了,似乎所有的磨难和挫折,沈寒兮都是在程慕歌这里承受的。
程慕歌就是他的劫。
“可是你要是没有学医,此刻就不能为我上药了。”程慕歌觉得她所有的矜持与安静都到了沈寒兮的身上。
从小时候开始,程慕歌就没有一刻是静得下来的。长大了之后,为了磨练自己,程慕歌慢慢逼着自己沉着冷静起来,但是没有改变她内心的好动。
程慕歌有时候也在想,她父亲要是没有出事,程家一直都能顺利地走过了,她能不能像其他的大家闺秀一样,学习女工,琴棋书画那些很是陶冶情操的东西。对此程慕歌很肯定绝对不可能,她的心从来就不是安分的。
杜衡以前为程慕歌背了多少黑锅,都是因为程慕歌太过调皮捣蛋。
程慕歌想当初程慕歌安排她走文试,慕容初走武试的时候,她怕是自己内心就是不甘的吧,所以才会那样任性。习武以后,虽然苦但是程慕歌不可否认她喜欢练武。那种挥剑时的潇洒恣意让她很是喜欢。
沈寒兮或许是因为小时候身体不好,所以一举一动都如画一样美好。相信很多人都难以想象沈寒兮搬东西干活时的样子。
沈寒兮摇头苦笑,他就是拿程慕歌没有办法,除了宠着她护着她,他还能做什么。
“要是这样我宁愿自己没有学医,而你永远不会受伤。”沈寒兮轻抚着程慕歌手上的伤痕,眼里满是疼惜。
程慕歌心中一暖,“以后我会小心,让你没有机会为我上药。”程慕歌没有办法保证以后不会受伤,她只能尽量保护自己。
刚刚沈寒兮的眼神让程慕歌明白,她不想沈寒兮受伤的同时,沈寒兮也不愿她受伤,他们两人的心是一样的,推己及人,她也不愿看到沈寒兮难受。
“走吧,我们还得将这些人带回去审问,这次应该说打得他们措不及防,若是再晚一些就真的很难夺回这些警戒点了。”程慕歌收回自己的手,对沈寒兮笑道。
大魏能够派这么多人进入警戒点的范围夺下警戒点,不用多,只要给他们一两日,绝对能够多些人完全把守住警戒点。
沈寒兮也有些庆幸程慕歌的大胆,要不是她胆大,这次怕是也无法发现那些大魏之人的阴谋,要是真的让鼠疫爆发就不是战争能够阻止得了的了。
徐老爷子与徐礼等人一直在徐府焦急地等待着程慕歌他们。程慕歌一去一晚都没有回来,要不是后来有人传信说是夺回了警戒点,徐老爷子差点就立刻派兵去山中救人了。
“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徐朗焦躁地走来走去,
徐朗不过是难得地跟在徐礼身边陪着他处理事务,没有想到就发生了那么多事,等他知道程慕歌要夜访警戒点的时候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瞎说什么,还有不要走来走去,你给我坐下,喝点水,冷静一下。”徐老爷子摇头叹息道。
他这个小孙子说起来哪里都好,也哪里都不好。徐朗不会做坏事,但是有时候的脾气会令事情变坏。
徐朗不敢忤逆徐老爷子,如坐针毡般坐在了椅子上,可是却是左看右看地一直看向门口,希望能够见到程慕歌的影子。
“朗儿这性子怕是难成大事啊。”徐老爷子指着徐朗,对着徐礼摇头道。
徐礼看着徐朗笑了笑,“我徐家也不指望他有多出息,徐家出息的人太多了,朗儿只要过得开心就好。”
徐家不是一开始就对徐朗没有期待的,只是徐朗对读书练武都没有兴趣,徐康经商之后,徐朗跟着没几天也就闲无聊不干了。
徐朗后来整日里去逛茶楼听戏曲听说书,遇到不平之事出手教训一下,之后也就没见他做什么其他的事,渐渐地徐家人也就想开了。
徐家守护山城数百年,山城的城主他们徐家也就做了几百年,或许很多人会觉得这是荣耀,可是这份荣耀对于他们徐家来说也是个重担。
徐家人时刻紧盯着自己,生怕做了什么事有损徐家的威名。明明是传承了数百年的世家却依然偏居一角,知晓的人并不多。
徐家的子弟既为自己出生在徐家感到自豪,也会因此受到很大的压力,自己的一举一动仿佛都被所有人盯着一样,只有在家里才能感到真正的轻松自在。
徐老爷子又哪里是真的之位徐朗有什么出息,只是希望徐朗也能做得好一些,而不是让徐朗在众人面前都只会听到他是徐康的弟弟,让徐朗与徐康兄弟二人心生间隙。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朗儿这样也好了。”徐老爷子大笑道。
这时程慕歌在众人的期待中一步步走了进来。
“慕歌,你怎么样,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徐朗一下子就蹦了起来,拉住程慕歌就立刻追问起来。
程慕歌对着徐老爷子与徐礼等人行了一礼,这才将事情缓缓道来。
“至于那个密道不知道诸位可知晓?”程慕歌询问道。
徐礼点点头,“这密道是当初我徐家的一位前辈修的,密道出口就在城主府的花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