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不安地走来走去,他一直认为王发对他没有威胁,不过是个小人物,只要给他一点利益就能将所有的事情都隐瞒住。怕是谁也没有想到会有沈寒兮这样可以到处走的巡抚,让知府一点消息也得不到。
知府能够在这个镇子做了这么多恶行而没有被人发现,身后没有人是不可能的。但是那人要是知道他还勾结了敌国,最后肯定不会愿意帮他的。
难道这次真的无法从这次的事情中脱身了吗?知府此刻急得额头全是汗水,甚至后背都湿了,可是不管他怎么急,都想不到好办法。
此时的知府不知道王发连他勾结他国之人的事也知道了,甚至是他存放那些往来信件的暗格都被王发无意间得知了。怪也怪知府太过自信了,一直以为自己很是小心谨慎,却到处是漏洞,很容易就被人抓到。
一直以来朝廷的混乱让上面的人根本没有空闲的时候来调查下面的官员如何。
萧慎早就猜到会有人在他与纳兰仪争斗的时候浑水摸鱼,所以才会让沈寒兮到处查探,可是沈寒兮一个人的精力有限,这么多年来已经处理了不少下面的官员。但是往往人心不足,可能一开始清廉的人,一次尝试过后就彻底腐败了。
这个知府也是因为离京城较远,让沈寒兮一时没有查到。这次要不是他的计划出了差错,恰好碰上了程慕歌,或许他还能一直好好地做他的知府。
他最大的失误就是小瞧了王发,否则就算有人暗中查知府的事,那么与他相交的那位大人或许还能帮他隐瞒一下,现在绝对是走到穷途末路了。
看到程慕歌与沈寒兮再次踏入大堂,知府嘴角动了动,根本说不出话来。他该怎么说,问程慕歌他们知道了什么吗?
程慕歌与沈寒兮悠闲地坐到一旁,随后程慕歌对着柳诗诗与李询说道,“二位请坐吧,站了这么久也该累了。”
程慕歌完全喧宾夺主的行为,让知府有些怒气,可是相比较这一点怒气,他心中的担忧就可以完全将这小小的怒气掩盖起来。
柳诗诗和李询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冷静,对于最初的震惊,现在饿变成坦然。他们与程慕歌相交为了又不是她的名声,更何况当时的他们根本就不清楚程慕歌的身份。
柳诗诗本就性子率直,想清楚之后也就不纠结,与程慕歌也恢复初见面时候的样子。
李询也是个通透之人,况且身处江湖,他们本就不在乎身份,更喜欢以武交友,对于豪爽之人也更为喜爱。程慕歌不管什么身份,他都交定这个好友了。
柳诗诗与李询也不客气,双双落座于程慕歌的对面。他们很是好奇,程慕歌会如何处置这个知府。
“啊,我都忘了知府大人你也还站着,不如坐下聊聊?我可是听说了不少有趣的事情呢。”程慕歌笑着说道。
知府看着程慕歌的笑容却感到满是寒意,他不知道程慕歌对他的事情知道到什么程度了。要是全都了解,这次他肯定死定了。
不,不会的,她不可能全部知道。知府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要有些事程慕歌不清楚,他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那程小姐可以说来听听。”知府心中有些慌张地看着程慕歌。
程慕歌对于知府此刻还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不惊讶,不过同时更是下定决心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程慕歌敛起笑容,垂下眼帘,“听说这些附近的地方失踪过不少孩子,而稍微远些的青楼又多了很多被拔去舌头的孩子。”
知府僵着嘴角笑道,“那还真巧。”
“巧什么,难道重要的不是那些孩子遇到了什么,竟然会被人那么狠心的拔去舌头,还扔入青楼!”柳诗诗听到程慕歌说的这事,气得恨不得立刻揪出让这些孩子受到如此苦难的人,让他也尝尝拔掉舌头的痛苦。
李询眼中精光一闪,程慕歌在此刻说这件事,就证明这事与知府逃不了关系,只是想想,李询就对知府憎恨不已。不管怎么说那些都只是孩子而已,有什么仇需要对着这些孩子做到这种地步。
程慕歌没有答话,随后继续说道,“听说最近这镇子很是热闹,甚至可以经常见到腰挎羊角刀与狼牙之人一直进出某个地方。说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对他国的事不甚了解,据传大魏国有些身份的人就喜欢佩戴羊角刀与狼牙以彰显他们的地位,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时知府心猛地沉了下去。不管他做的其他事情程慕歌是否知道,仅仅是那个他国之人被程慕歌知晓,他就彻底地完了。
知府的双手紧张地握起了拳头,那个人来到府衙时,他除了会让王发领路,应该没有其他人知晓,那么只要程慕歌找不到证据,他就不会有事的。至于证据也只有他暗格中来往的书信了。
“程小姐说的不错,能够佩戴羊角刀与狼牙必定在大魏的朝中占有一席之地。”李询肯定了程慕歌的话。行走江湖,他们对于各国的传闻都有所了解,是真是假也基本能够分辨,更何况李询明白程慕歌不是不清楚,只不过是想让这知府心惊胆战罢了。
“哦?既然这样,知府大人不知道能否为我解惑,这大魏之人甚至是大魏朝中的官员来时常来知府府衙所为何事?”程慕歌故作疑惑地询问道。
知府立刻反驳道,“我从没有见过什么大魏之人,最近我府衙也没有接待任何客人。”
程慕歌与沈寒兮冷眼看着知府,不管他如何辩驳,这次他们都不会放过他了。
“进来吧。”随着沈寒兮的话音落下,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走入大堂。
男子一言不发,将手中的书信全部交由沈寒兮,随后便退了下去,转眼就看不见人影。
李询与柳诗诗顿时对那位男子的身手感到敬佩,他们完全没有察觉他的到来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