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歌为了让季安能够安心一些，只是简略了说了一下。

“如今我已为程家翻案，程家大宅也在机缘巧合之下被陛下赐给我，哥哥也幸运地被找回来，现在一切都已平静下来。我便想按着自己的心意过。”以后的日子她会拉着沈寒兮到处走走。

程慕歌将以前的事一笔带过，但是季安活了这么久，完全可以想象到，程慕歌那段日子过的有多么的辛苦。季安也没有想到程夫人会让程慕歌受了这么多苦，要是早知道他哪怕季家不要了，也要为程家翻案，让程慕歌过她应有的生活。

如果说练武只是让程慕歌身体疲惫，之后进入朝堂与那些大臣勾心斗角，甚至为了程家翻案，失去了陪她多年一起长大的慕容初。这对程慕歌的打击有多大，吉安完全无法想象。

季安虽然身处望城，并不是对京城的事一无所知，毕竟望城离京城并不是特别遥远。大齐第一位女扮男装的将军，此事闹的众所皆知。季安也不可能没有听过，也只是依稀知道是为了父亲翻案才迫不得已去军队。

不过当时季安并没有想过，这个程将军就是她的孙女程曦。当年程夫人带着，程慕歌与慕容初离开，季安就与他们完全断了联系。季安完全不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到底在哪里。但是对陈沐歌。与陈夫人的思念之情丝毫未减。

他也不敢去打听程慕歌与程夫人的消息，怕什么时候就得到他们早已被杀的消息。季安宁可抱着那一丝想念，去度过以后的生活。毕竟当年的慕容初武功也算了得，完全没有必要让程慕歌练武进军营，可惜造化弄人。

“没想到在大齐传的沸沸扬扬的程将军竟然是我的孙女，曦儿真的是让外祖父好生佩服。”若是可以，季安宁可希望程慕歌从未受过这些苦。

程慕歌本就是女子，谁家的女子会需要上阵杀敌。再怎么看来这都是男儿应该去做的，可是身为女儿身的程慕歌却做得比男子还好。

季云在一旁听着也对程慕歌很是佩服。只叹息了一声，可惜程慕歌不是男儿身，否则程家会因程慕歌崛起甚至更上一层楼。不过现在也好。杜衡被找了回来，而且还是禁卫统领，程家也不会就此没落。

程慕歌含笑不语，对于成为将军的那一段记忆。程慕歌不能说不苦。程慕歌也曾想过放弃，但是她遇到了顾天朗，沈寒兮，还有其他许许多多人，让她坚持了下来。至少现在她还是很感谢能够遇到那一群令她感动的人。

“可惜，你娘与铮儿没有回来，要不我们就可以一家团圆了。”季安叹息了一声，他已许久未见程夫人。至于杜衡那年更是失踪，令他们伤心不已。还好，最终还是被找了回来。

“我想等哥哥成亲之后一定会带着娘亲来见外祖父的。不过现在哥哥身为禁军统领，没有陛下的命令，无法擅自离开京城。”程夫人与程铮又何尝不想来看季安，但是杜衡哪里是轻易就能离开京城的。

程夫人舍不得杜衡一人在京城之中。不过程夫人早晚会寻得机会，来望城看望季安的。

季安大笑起来，“最好到时能让你娘抱上孙子，让我抱上曾外孙，我这辈子也算是满足啦。”

“外祖父，您说的哪里话，您一定能长命百岁，甚至能够四代同堂的。”程慕歌看着季安花白的头发，心中很是心痛地说道。

“瞧爹说的，曦儿刚回季家，应该开开心心才是。”季云在一旁安抚道。

季安笑着点了点头，“说的是，想不到当年的小女孩，如今都已经嫁为人妇了。寒兮啊，你以后可要好好照顾曦儿不要让她受苦。”季安很是心疼地说道。

沈寒兮郑重地保证道“外祖父您放心，我会以自己的生命来保护慕歌的。”

季安叫惯了程慕歌为曦儿一时也改不过来。程慕歌也没有让季安去改变这一称呼。程曦对于她来说就是她过去的见证，就如同程夫人至今还是称杜衡为铮儿一样。

在程夫人心中杜衡就是她疼爱的铮儿，而程慕歌在季安心中也是最宠爱的程曦。季安听到沈寒兮称呼程慕歌为慕歌，一时还有些恍然。

当年程夫人带着程慕歌隐姓埋名，最终逼不得已让程慕歌改名。

“我季家虽然不算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你若是敢辜负曦儿的一片心意。就算拼着一切我也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季安并没有因为沈寒兮的一个保证，就放下心来。

程慕歌受了太多的苦，季安见不得她以后再受到其他的苦难。

季云听到季安如此说也没有反驳。季云了解季安，当年为了他的妹妹程夫人，季家也一度陷入危机。但那是她的亲妹妹，季云如何不关心。至于季家的财产，就算失去了他也能自己再挣回来，但是妹妹只有一个，失去了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现在季安为了程慕歌说出这样的话，季云没有任何不满。他们季家虽然是商贾之家，但季家之人都算是读书之人。季家一向尊崇与人为善，也一直维持着一家和睦。再多的家财又如何，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家的人过得更加舒适吗？

程慕歌看着一脸认真的沈寒兮，连忙对季安说道，“寒兮早已将沈家一半的家财交于我调动。他要是敢辜负我，就凭我手中的东西就能让他付出代价，所以外祖父放心。”

季安闻言一惊，没有想到沈寒兮为了程慕歌做到如此地步。南海沈家的名声，季安很是清楚。南海沈家与季家不同，那是相传数百年的家族。而季家才发迹没有多久，与沈家相比相距甚远。

“哈哈哈，既然如此外祖父也能就此安心下来。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曦儿也不要怕麻烦外祖父，哪怕外祖父不在了，只要有你舅舅季云在，也能护住你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