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这一声对不起，我想她更希望你去和她说，至于现在我会陪着娘先求取她的原谅。”杜衡清楚程慕歌要是不能当面获得林素浣的一声原谅，她便不会放下这份愧疚，所以就算只是一句话的事，他依然会让程慕歌自己亲自前去。

程慕歌笑得有些凄凉，“她是不会愿意见我的。”

程慕歌以己度人，就算是再如何宽容之人，面对这样的事情怕是永远都无法放下。林素浣不见她也很是正常，不过杜衡说得对，她早晚还是要亲自对林素浣说出这声对不起。

“你就在皇宫安心住下，要是有什么事可以让宫女转告我，我会帮你办好的。至于林素浣的事以后再想也不迟。”杜衡不愿程慕歌一直消沉下去，他怕是要想办法早点解决林素浣之事了。

程慕歌点了点头，“我会的。”知道进宫入住一事是杜衡他们的心意，程慕歌自然不会拒绝，既然接受了他们的好意，程慕歌也会让自己放松下来，安心地住在宫中。

“不过哥哥，你也不用只顾着我的事，你如今也该到了成亲的时候了。”程慕歌想起萧初雪对她所说的话，莫名地就被触动了，就算帮不到萧初雪，让杜衡做出决定，萧初雪也能尽早死心。

杜衡一愣，没有想到程慕歌会突然提起他的亲事。

“不急。”杜衡一直未曾考虑过自己的亲事，以前只有景岳偶尔催一催，现在回到了程家，也确实应该考虑一下了。或许他成亲之后，程慕歌与程夫人都能更开心一些。

程慕歌蹙起眉头，“怎么不急，母亲的身体自从父亲去世之后一直都不好，早点让母亲报上孙子，母亲或许一个高兴就能好起来。”

程慕歌此言也不虚。程夫人之所以身体一直不好都是心情郁结所致，要是有个孙子在她身边，想必心情就能好起来，身体自然也会康复的。

“我会考虑的。”杜衡淡淡地说道。

程慕歌抿了抿嘴，“初雪说她喜欢你，哥哥你是怎么想的？”

杜衡一惊，萧初雪确实对他表明过心意，但是他一直未曾与他人提起，涉及萧初雪的名誉问题，也由不得杜衡不在意。但是没有想到萧初雪竟然会和程慕歌说起此事。

“她是公主，而且我也未曾心动过。”杜衡与萧慎是师兄弟，萧初雪是萧慎的皇姐，杜衡才会对萧初雪有所关照，而且他最多只不过是将萧初雪当做妹妹看待，从未想过要与萧初雪结亲。

程慕歌叹了口气，看来他们真的是有缘无分了。

“哥哥你要是真的无法娶初雪的话，明年她怕是就要嫁给他人了。”程慕歌为萧初雪的深情所感，也同样为萧初雪感到伤心。这一番情谊怕是永远都得不到回报了。

杜衡皱了一下眉头，“还是让公主找个情投意合的再成亲吧。”

程慕歌看了杜衡一眼，“怕是难了。”萧初雪喜欢了杜衡这么多年哪是这么容易就能喜欢上他人的。程慕歌想萧初雪要是真的无法让杜衡娶她，大概会找一个对萧慎巩固皇位有利的人成亲吧。

杜衡听到程慕歌如此说有些不喜，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看着萧初雪一步步成长为现在这幅模样的。哪里能够看在萧初雪忽视自己的幸福。

“哥哥，你要是真的无法给予初雪她想要的，那就离她远一些吧，这样她或许就能早点放下，还能找到另一个属于她的幸福。”程慕歌能够看出杜衡对萧初雪的关心，但是对于萧初雪来说，杜衡的关心或许是一个负担。

杜衡嘴角动了一下，他本想反驳，可是他知道程慕歌说得是实话，他远离萧初雪才能让萧初雪早日解脱。

杜衡最终点了点头，“我会的。”

程慕歌想了想还是劝了一句，“哥哥，我希望你不要因为程家的仇而放弃自己的幸福，一切起因是先帝与纳兰仪，和萧初雪姐弟无关。”

杜衡看着程慕歌，心中不由得一暖。杜衡知道程慕歌到现在也没有真的放下程家的仇，不过是为了大局考虑才会压制住。

可是现在程慕歌为了他的幸福，却再劝说他忘了这份仇。

“我明白自己的心。”杜衡不是感情用事之人。一开始确实为了程家和萧慎之间有所间隙，但是杜衡不会因此就忽视自己的感情，对他来说要是真的对萧初雪有所爱慕之意，他会尽一切努力让家人接受萧初雪，而不是去逃避。

“哥哥你从小就有主见，我不过是担心你多说了一句，你既然心中清楚，以后我也不会再提。”程慕歌盈盈一笑。

“那慕歌，你呢？你可知我的两位师兄都对你有所倾慕？”杜衡见今日程慕歌提起感情一事，也不由得出声问道。

程慕歌诧异地看向杜衡，要说沈寒兮喜欢她一事被杜衡知晓她还不算奇怪，毕竟当初在北疆，沈寒兮已经表现地很是明显，以杜衡的眼力肯定能过看出来。但是她与萧慎并没有什么接触，也不知道杜衡从何处知晓萧慎对她的心意。

看着一定要她给个答案的杜衡，程慕歌有些慌乱。程慕歌自问自己是爱慕沈寒兮的，或许这份感情在沈寒兮初到北疆与她谈天说地的时候就已经萌发。之后沈寒兮为了她东奔西走甚至以身涉险，还陪着她度过了很多难过的时候，这让她的这份情逐渐深刻起来。

看到程慕歌慌张的样子，杜衡有些心疼，“你要做的就是看清自己的心意，以后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才能让我安心。”

“我知道，可是......”她现在又如何能够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这样让林素浣如何自处？

“没有可是。”杜衡坚定地说道，“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担心，你只需要做出自己的选择。”

程慕歌顿时失了神，她习惯一切自己解决，现在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若是我都不能让你获得下半辈子的幸福，还如何做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