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环视着眼下的大臣，“傅明德将军认为如何？”

“既然如此，陛下还是让程将军回来吧，当面对质更能安众大臣的心。”傅明德微微一想便下了决定。在他心中还是不相信能够在军营呆了这么久的程慕歌会是女子，这才同意大臣的意见。

萧慎心中苦笑，傅明德都如此说，让本就想要程慕歌当面对质的大臣，此刻更是坚定起来，让萧慎立刻召回程慕歌。

萧慎无法，迫于朝臣的口舌，萧慎只能下令，“来人将纳兰仪压下去延后再审。另外传旨让程将军速速回惊。”

下了朝，萧慎匆忙赶回书房，立刻下笔写信让暗卫给沈寒兮传过去。

说是传旨，萧慎等人也不会真的就让公公前往北疆传旨，否则一来一回至少一个月，而他们则等不及了。最后由吴太傅拟信经过萧慎的同意之后才给程慕歌送去。

次日一早，荣宁如小猫般轻手轻脚地进了程慕歌的院落，正与晨起练剑的程慕歌撞上。

程慕歌看着荣宁一副我很好奇的样子，失笑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荣宁四处打量了下，见四周没有人，拉着程慕歌便进了房间，顺手将房门关上。

“姐姐，你和寒兮什么关系啊？”昨日要不是时机不对，荣宁早就问了。

程慕歌有了萧初雪突然其来的询问，这次很是淡定，“朋友关系。”

荣宁撇撇嘴，“姐姐，可是我看寒兮好像喜欢你，他知不知道你是女子啊？”要是沈寒兮知道程慕歌是女子还好说，要是沈寒兮就是喜欢身为男子的程慕歌，那他们两人之间总归要说不清了。

“你如何看出来的？”程慕歌不解，昨日荣宁在时，他与沈寒兮未曾有过任何举动，不应该会让荣宁怀疑才是。

如今程慕歌还需要为自己的身份保密，问出缘由，她才好遮掩一二。

荣宁眨眨眼，“其实我一早就怀疑了，不过之前未能找到机会问你。主要是觉得你们之间的氛围不是朋友该有的，而且昨日寒兮看着你的眼中明明就是爱意。”

氛围？程慕歌从未觉得她与沈寒兮之间的氛围有什么不一样的，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相处着。至于荣宁说沈寒兮看着她的眼中有着爱意，程慕歌一时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

“姐姐，你就不能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吗？”荣宁心中为程慕歌担忧不已。荣宁希望程慕歌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但是程慕歌现在的身份与京中那位“妻子”都是未解的难题。

沈寒兮在这样的状况下还喜欢上程慕歌，荣宁相信沈寒兮是真心实意的，就是不知道沈寒兮做了多大的准备，至少那位“妻子”就很难解决。

面对荣宁，程慕歌自觉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将那晚所发生的事情告知了荣宁。

荣宁听完为程慕歌既喜又忧。喜的是沈寒兮对程慕歌情深意切，忧的是两人直接的阻碍太多。

“姐姐从心底宁儿是希望姐姐能够和寒兮在一起的，若是寒兮真的做到了他说的那样，将一切都解决了，姐姐就别犹豫了。”荣宁劝说道。

程慕歌刚刚一脸平静地将她与沈寒兮的事告诉荣宁，可是荣宁怎么会察觉不到程慕歌的慌张忧虑。

荣宁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她要是处在程慕歌的位置上，她怕是早就撑不下去了，好不容易能够遇上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却面临着巨大的难题，能不能完好地解决都说不准。

荣宁觉得那时的程慕歌就如同迷路的孩子，害怕充满了她的心，想要去寻回家的路，却又怕越走越远。

程慕歌颓然地说道，“我是不是很懦弱，不想去面对，有的只是愧疚和恐慌。”

荣宁拼命地摇着头，“姐姐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要是你我二人的身世颠倒一下，我绝对做不到姐姐这样，能够坐上将军之位，与纳兰仪针锋相对。”荣宁不是恭维程慕歌，这是她的真心话。

她或许可以女扮男装在荣孤失踪时护好荣城的百姓，但是她并没有因此高估自己，她顶多能守却不能攻。很明显要是程慕歌就算手上的士兵比叛军少，以她的才能勇气定然可以夺回荣城。

就算是背负家仇，想要与一个位高权重，把守着半个大齐的人对抗不是那么容易的。荣宁完全可以想象，程慕歌这一路走来有多么不容易。

程慕歌轻笑了声，她可以为了程家一路披荆斩棘，但是面对感情时她就退缩了。

“姐姐，人这一辈子能够遇上自己喜欢的人是缘，而喜欢的人又喜欢自己是份。有缘有分在一起才不辜负这一番相遇。”荣宁说着便想到了自己。

她也不知道何时让顾天朗进驻了自己的心中，现在想到喜欢之人，脑海中就是顾天朗的身影。

程慕歌仔细地打量了下荣宁，“宁儿是有喜欢的人了？”

荣宁没有慌乱，有喜欢的人是件好事，不需要隐瞒。

荣宁噙着微笑，“是。”

“是谁？”程慕歌很是好奇，谁能入了荣宁的眼。不要看荣宁看似大大咧咧的，实则骨子里骄傲不已，能让荣宁心甘情愿收敛起这份骄傲，真的很不容易。

“天朗。”荣宁略微红了耳尖，故作镇定地回道。

程慕歌似乎心中早已预料到这个答案，对此并不是很吃惊，“有机会我帮你试探一下天朗的想法。”要是顾天朗能够和荣宁走在一起也是般配。

对于程慕歌的话，荣宁自然是欣喜的，不过......

“姐姐，你会为我着想，也为你自己想一下，错过的寒兮，或许你要后悔一辈子。”荣宁真心地说道。

程慕歌何尝不知道，不过是怕，一切都是自己想得太过美好了。

“我相信上天不会让姐姐一直这样辛苦的，枷锁总会解开的。”荣宁自知这事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让程慕歌走出来的，“姐姐我会一直在你身后支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