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担忧可以放下了。”程慕歌轻叹了声，她何时才能放下这些担子。

萧初雪顿感羞愧，她的一个猜测闹得程慕歌如此不得安宁，甚至最后将程慕歌的伤口再次揭穿在他人面前，萧初雪对程慕歌更加心疼不已。

本以为做为皇家公主的她承受的已经够多了可是与程慕歌一比，她已经很是幸运了，至少有个真心的皇弟一直陪伴着她，甚至长大之后已经能够反过来保护她。

而程慕歌明明有个疼她的哥哥却被纳兰仪毁了，如今走到这一步，萧初雪无法不去心疼程慕歌。

“我不该随意猜测的。”萧初雪歉意地说道。

程慕歌摇了摇头，“不关你的事，你能够听我说这么多，我也很是感激。”多了一个人倾诉，程慕歌的心也越发安定了。

如今知晓她身世的人越来越多，也代表着她的身份就快被揭穿了，长达十多年的伪装，只需一朝便可击破。程慕歌只愿这个时间能够慢些，至少等她报完仇。

萧初雪对程慕歌愈发喜欢起来。萧初雪也清楚她看上去再如何与寻常女子无异，身为公主的她，骨子的自傲是改不掉的，至今能入她眼的人真心没几个。

“要不是我无理取闹，也不会触动你的伤心事。慕歌，我向你保证这些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皇弟。”萧初雪郑重地保证道。

“谢谢。”程慕歌温和一笑，对于这事被萧慎知晓，程慕歌并不担心，不过少个人知道，就少一份暴露的危险。

萧初雪心中有一丝窃喜，这样她还是有希望和杜衡在一起的，就是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时间去打动杜衡的心。

不对，按程慕歌的说法，杜衡是她的哥哥，那她要真的和杜衡在一起了，岂不是和程慕歌成为一家人了。

萧初雪暗自打量着从程慕歌，发现程慕歌的双眼与杜衡真的很像。杜衡一直以来很是冷清，几乎见不到他笑，所以那双眼睛之中盛满的也是寒意，让人难以接近。可是与杜衡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其实是个温暖的人，只是将那颗心封闭了起来，很难接触。

而程慕歌一向以温文尔雅的样子示人，可是仔细看的话也能发现程慕歌的眼中大多时候都是冷清的。不过程慕歌身上散发出的暖意总会让人忽略了那双眼睛。

“慕歌你的眼睛和杜大哥很像。”萧初雪喃喃地说道。

程慕歌轻轻抚上自己的眼角，轻声笑了起来，“是吗？小时候哥哥更像母亲，而我反而更像父亲。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们两人的眼睛很像。”

程夫人年轻时艳丽的姿态吸引了不少英年才俊，但是程夫人偏偏看中了一身儒雅，有时古板得厉害的程父。

程慕歌有时也会想，要是她长得像程夫人，怕是一早就被揭穿了男扮女装的身份了。

“不知道哥哥现在长什么样，是不是还和年轻的时的母亲相似。”程慕歌想起杜衡常年佩戴面具，完全看不清他的容貌，一时好奇起来。

萧初雪叹息一声，“我只偶尔见过那么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杜大哥拿下面具。”

就连那一面还是不经意间看见的，想要再次见到杜衡面具下的容颜太不容易了。

“那你还喜欢他？”程慕歌很是好奇，对于一个见不到容貌的人，萧初雪为何如此深情。

萧初雪被程慕歌说穿心事，一下子羞红了脸，现在回想起之前对程慕歌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太大胆了。更何况程慕歌可是杜衡的亲妹妹，她越发害羞起来。

萧初雪慌乱之下扯着自己的衣角在手中搅动着，故作镇定地吼道，“我就是喜欢他了。”

面对女儿家姿态的萧初雪，程慕歌说不出令她伤心的话。程慕歌真心不希望程家的人和皇家扯上密切的关系，就算当年的事幕后之人是纳兰仪，可是下令的却是先帝，这是皇室欠她程家的。

“你和他说过自己的心思了吗？”程慕歌淡淡地问道，心中对杜衡的态度很是在意。

萧初雪想起杜衡的沉默，又红了眼，“慕歌，你说他为什么不回答我，就算不喜欢我也可以直接拒绝我，可是他却一言不发，我实在是看不懂他。”

程慕歌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见到她之后萧初雪会那样失态了，看来今晚萧初雪找杜衡就是为了表明爱意，可是杜衡却没有给萧初雪一个答案。

对此程慕歌也不知如何安慰萧初雪，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状况。

“需要我帮你去试探一下吗？”程慕歌也想知道杜衡的想法，好让她做好准备。

萧初雪激动起来，“可以吗？”若是旁人，萧初雪或许不放心，可是现在程慕歌多了杜衡亲妹妹的身份，萧初雪最是放心不过了。

程慕歌点了点头，“不过我也不保证能够探出杜大哥的想法，毕竟就算是亲人，也不一定道明心迹。”

萧初雪也很是清楚，要不是萧慎观察敏锐，自己察觉到她喜欢杜衡的事，她也不会去主动告知萧慎她的心事。

萧慎和杜衡是师兄弟，两人间的情谊深重，萧初雪也不愿因为她而让萧慎和杜衡之间有间隙。所以就算是萧慎知道了她的心事，她也从来没有祈求过萧慎帮她，萧慎没有阻拦最多就是以保护她的安全为名让她多了些接近杜衡的机会。

“我明白，能够知道最好，我等不起了。”萧初雪眼神看向远方，她就算是公主页无法阻拦旁人的闲言碎语，如今京中都在议论纷纷她这个公主都快过了出嫁的年龄，却没有丝毫的音信传出，都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才会没有人要娶她。

萧初雪容貌秀美，身份尊贵，求娶她的人不说多余过江之鲫，也绝不会少。不过是萧慎心疼他这位皇姐，一直将那些求情之人全部打发了，拒绝的次数多了，自然就没有人再来求娶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