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烟微微颔首,沉淀了一下思绪便开口道,“他们不过是和轻烟做了一场交易。他们让我抓住张福的心,坐稳自己的位置之后毒杀张瑞,借着张福插手张家,最后他们得到张家的家产,而轻烟则是得到自由。”
轻烟不甘心自己一身才华却落得在烟花之地虚度的下场。轻烟不是没有想过让张瑞帮她赎身,可是她不愿意就这样做张福的小妾,她自命清高,要是让她选,她宁愿选择一位有才的书生,待书生官袍加身,她便是官妻,日后自是夫妻恩爱,让众人艳羡。
轻烟的一段话就让木城主他们明白了轻烟的为人。轻烟为了自己所为的自由而不将旁人的生命放在心上,或许在她看来就算是没有她,张瑞在那些人的算计下还是要死的。
程慕歌不去评论轻烟的做法是对是错,至少她喜欢不来,但是她们达到自己的目的便可,保轻烟一命,日后她过得如何也和她们没有关系了。
“轻烟姑娘可知道那些人的身份?”木城主收起心中对轻烟的不喜,轻声问道。
轻烟摇了摇头,“他们只是让春妈妈和轻烟说了这场交易的事,其余的轻烟不知。”
木城主有些失望,不过能够知道这些人盯上了首富张瑞也算是一个重要的消息了。
“临走请,春妈妈找你去说了什么?”程慕歌出声问道。
轻烟既然已经将那些人的计划透露出来,此刻自然也不会隐瞒,“他们让轻烟先弄清两位公子的身份,然后告知他们。”
程慕歌心中叹气,这个轻烟知道的还没有柔水多。在程慕歌看来这位所谓的头牌也是个看不清自己的,这次她们若是没有将她赎身,她日后的也讨不了好。
“多谢轻烟姑娘告知,我看时候不早了,木城主先安排轻烟姑娘下去休息吧。”程慕歌对轻烟完全失去了兴趣,该问得也问了,就算想要问些重要的事,轻烟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事还是不要让轻烟知道的好。
木城主瞬间领会程慕歌的意思,立刻唤来管家让其带轻烟下去。
轻烟也没有理会为何程慕歌只让她一人离去而留下柔水,在她看来程慕歌不过是想找柔水了解一些什么事罢了。
送走了轻烟,程慕歌缓和了一下,轻烟说的不多但是对她们还是有帮助的,其他的就看柔水能不能给他们惊喜了。
柔水一直静静地看着程慕歌与木城主询问轻烟,对于轻烟所说的那些人给予轻烟的承诺,柔水只能说轻烟太天真了。等那些人掌握了张家,轻烟肯定会被灭口的。
此时见到就剩她了,柔水也不慌不忙,“诸位大人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柔水一开始就没有对程慕歌她们隐瞒,此刻见到城主心中对程慕歌二人更是相信了几分。
柔水的表现让程慕歌很是欣赏,明明柔水只要抓住了木城主,就凭借她说的那些,木城主未尝不会给她重赏,可是柔水却什么也没有提。有时候不提才能真的得到自己想要的。
“该问的在春月坊,我们也问得差不多了。不过现在希望柔水姑娘能将那些人的特征告诉我们,要是在其间想到什么对我们有帮助的事情就更好不过了。”程慕歌淡笑道。
木城主也没有心急地去追问程慕歌她们问了什么,等一切都问好了,程慕歌自然会告诉她。
柔水陷入了回想,仔细地想着那些的面貌,话语与所作所为。
柔水每说一个人特征,程慕歌就提笔将其写下。她们要是能在这些人行动之前将他们抓住,那些人所谓的计划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想了很久,柔水几乎将她能记得的都说了一遍,甚至是那些人自己都未曾注意的一些细节,柔水都能说出一二。
“柔水姑娘辛苦了,我这就让管家为你安排住处,要是到时有需要柔水姑娘帮忙的,还望柔水姑娘不要推辞。”木城主笑着说道。
柔水略显惶恐,“木城主严重了,奴家能够帮到诸位大人是奴家的荣幸。”
木城主笑得开怀,随即招来管家,让管家也带着柔水下去。
就在柔水将要踏出书房大门时,柔水猛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着程慕歌等人说道,“奴家突然想起,那些人似乎提到过什么药,他们好像打算用那药对付城主府。”
“药?他们有说怎么下药吗?”木城主眼神一寒,竟然胆大到直接对付城主府,这些人真是无视齐国的威严。
柔水缓缓摇了下头,“至少听他们说这药遇水无色无味。”
“多谢柔水姑娘告知,今晚你就先入睡吧,其余的待明日再说。”木城主温和了一下说道。
柔水再也想不起什么,这才跟着管家离去。
“寒兮,你听了一晚可有什么想法?”程慕歌沉声问道。
沈寒兮放下折扇,脸上虽是笑容却是寒气逼人,“这些人就算不是纳兰仪的手下也和纳兰仪脱不了关系。”
木城主一惊,“沈大人何处此言?”
“木城主有所不知,柔水曾告诉我们,这些人来自京城,背后之人乃是京中高官。”程慕歌眼神凌冽,她也觉得这事和纳兰仪有关。
这齐国之中要说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对付一城之主而不担心出事的也只有纳兰仪了。
木城主震惊不已,他不觉得程慕歌他们有必要骗他,十有八九就如程慕歌二人猜测的那样是纳兰仪的手笔。
“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木城主很是想不明白,木城和那些大城比起来油水可是少多了,纳兰仪犯不着为了这一点利益对他下手。
程慕歌与沈寒兮也很是想不明白。
“等抓到那群人或许就知道了。现在我们知道了这些消息至少没有那么被动了,至于如何行动,还需要我们三人商议一下。”程慕歌沉吟道。
“今日不早了,二位大人辛苦了,明日我们在商谈吧。”木城主见天色不早开口道。
程慕歌二人也未拒绝,就此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