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外面有一位老者前来拜访。”陈管家恭敬地在门外说道。
老者?程慕歌一时想不起会有哪个老者会来拜访她,毕竟她认识的大多都是官场上的人,相识的更多是与她差不多大的,至于老者总不会是顾承宗吧。
“他有说什么吗?”程慕歌问道。
陈管家思索了下说道,“他说要是大人问起,就说一醉坊便可。”
一醉坊!程慕歌瞬间想起那晚与她一见如故的陌生老者,没想到他竟然能找过来,看来他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请他进来吧。”程慕歌带着些喜悦说道。
陈管家应声离去,没一会陈管家就将人带到,“大人,人来了。”
“请进。”
“小友,听说你受伤了,我今日便寻空前来探望了。”老者提着两坛酒走进程慕歌的房中。
程慕歌失笑,“这酒的香味可真是诱人,不过我暂时可就喝不了了。”程慕歌依靠在床边,手边放着她刚刚看完的杂记。
老者大笑,“我怎么可能这么不识趣,只让你闻香而不能喝岂不是太可惜了。”
老者打开酒坛,香味更是浓郁。程慕歌本身不馋酒的人,此刻都被这酒吸引了。
程慕歌闭上眼仔细感受着这酒香,突然睁开眼,惊讶地看着老者,“这难道是?”
老者笑得很是得意,“这可是浸泡二十年的药酒,我一直没有舍得喝,难得碰上小友这样意气相投之人,这不就带来送给你了。”
程慕歌完全有理由相信老者带来的药酒用的定然不是一般的药,尤其是年份也算久了,这酒的价值就更高了。不过才见过一次,老者就愿意送这种酒过来,程慕歌心中多了一份感动。
至于老者是否有坏心,程慕歌根本没有怀疑。程慕歌作为练武之人,自然能够看出这位老者武艺高强,至少比她不知道高多少,要想对她下手,完全没有必要浪费这么好的酒。
“那我可真是有口福了。”程慕歌笑道。
老者就着程慕歌房中的茶杯倒了一小杯酒端到程慕歌床前,“尝尝。”
程慕歌接过酒,细细品尝起来。酒香浓郁,又夹杂着一些药味,完全不似寻常的药酒那样,药味完全盖过酒味。
“好酒。想必这酒是经过独家的手法酿制的吧。”程慕歌赞叹道,随后又喝了一口继续感受着这酒中的香气。
老者点点头,“这是我亲自酿制的,你可是第一个喝到的,当年我的徒弟们想要喝都被我打了一顿。哈哈。”
老者想起当年的场景不由得笑起来,他对徒弟很多时候虽然严厉,但是对他们的疼爱之情却一点不少。如今他徒弟三人都离开他的身边,他一个人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于是老者这才到处寻酒友,恣意地生活着。
程慕歌顿觉惊讶,老者定然是性情中人,否则哪里会将自己如此宝贵的酒就这么送给了一个所谓的酒友。
程慕歌越发觉得和老者相处愉快。程慕歌不客气地将空了的茶杯递给老者,继续讨酒喝。
老者放下空杯没有顺着程慕歌的心意为她盛满酒,反而将酒坛封了起来。
程慕歌喝了一杯正有了一些兴致,谁料老者不按常理来,竟然封酒坛了。
不待程慕歌出声询问,老者自己道出了缘由,“这酒中之药虽说温和,但也是大补之物,你现在还不宜多喝,每日一杯就好。就是平日里也只能每日两杯。”
程慕歌觉得有些可惜,难得自己喜欢上这酒,却不能多喝。
不过想来也是,好东西哪里是能多吃的。能够得到就很是不易了,要不是得到了老者的认可,这酒可没有她的份。
“说来,我还未说过自己的姓名,虽然你可能已经知晓了,不过我还是想说一次,我姓程,名慕歌。”程慕歌笑着对老者拱手道。
老者摆摆手笑道,“慕歌太客气了,老可长乐宫宫主景岳。”
程慕歌心中一顿,长乐宫,想必所有习武习医者都听说过长乐宫。
长乐宫宫主代代相处一直都以武艺和医术闻名天下,可是长乐宫之人向来随心所欲,救与不救都是顺从他们自己的心意。
据说这代长乐宫宫主是历代最强,很多人慕名前去拜师,却都被拒之门外,直到十多年前,长乐宫宫主一下子收了三个徒弟,之后便方言以后不再收徒,让一众想要拜师之人感到很是遗憾。
程慕歌万万没有想到,她不过是出去想要醉一场,竟然就结识了举世闻名的长乐宫宫主。
“那日后慕歌不用担心受伤了,要是遇到什么疑难杂症,还能靠老友相助了。”程慕歌打趣道。不过程慕歌话是这么说,但是她没有想过真的遇事就去找景岳。
景岳也听出了程慕歌话中的玩笑之意,不过他还是真心诚意道,“小友日后有难说一声,我定当相助。”
程慕歌或许以为他们的缘分起于一醉坊,但是景岳清楚,若程慕歌不是程慕歌,他是不会这么轻易就与程慕歌成为忘年之交的。
常人知晓景岳有三个徒弟,可是江湖中却甚少有人知道他徒弟的身份,甚至他因为三个弟子多年不出长乐宫,让江湖中人都快忘了江湖之中还有这块圣地。
而景岳的三个徒弟正是当朝皇帝萧慎,禁军统领杜衡和户部侍郎沈寒兮。想必没有谁会想到一向喜爱逍遥的景岳徒弟竟然是朝中之人。
朝中之人对江湖上的人来说往往代表的着麻烦,尤其是其中之一还是皇帝,更是轻松不了。
景岳何尝不知,但是缘分就是这么注定了。当初他见到萧慎他们时,心中就有个声音告诉他,这就是他的徒弟。
也正是因为他的三位徒弟都在与他来往的信件之中提到了程慕歌,他才能放下心房与程慕歌安心相处。
景岳相信能够被他三位徒弟一起夸赞的人,定然是一位值得信任的人,所以那日才会和程慕歌畅饮一番。